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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 他穿得是不是太素了一點?

低頭瞅了眼自己,雪衣長袍, 赤紅絲絛, 環玉墜於腰間。

除此以外,沒有太多複雜的裝飾。

他拽了拽裴夢回的衣裳, 旁敲側擊:「你看我這身衣裳是不是該換了?」

裴夢回裝傻:「不必, 跟新的一樣。」

阮霜白噘起嘴巴:「他們都穿得花枝招展, 像孔雀似的。」

「這樣才顯得你更加清麗脫俗。」裴夢回笑道。

「哼,把家裡的靈石都交出來。」阮霜白拿出氣勢,「不許藏私。」

裴夢回單手摟住他的腰:「我把家底子交給你,你能給我什麼?」

不知想到什麼, 阮霜白臉頰紅紅,小聲抱怨:「我人都給你了……沒聽說過小兔子要富養嗎?」

裴夢回垂眸,看見阮霜白衣襟口露出的半截肌膚,上面留著曖昧的紅痕,已過去好多天,痕跡仍未淡化。

桃花般的吻痕似乎在控訴著某人的不知節制。

罪魁禍首毫無愧疚心一笑,說道:「好,富養小兔子。」

「我們先去拍賣會,喜歡什麼隨便拍。」

一聽隨便拍三個字,阮霜白豎起耳朵,眼睛藏著星辰,亮晶晶的:「那就這麼定了。」

空梁拍賣會在東洲饌玉城最高的樓舉辦,此樓狀如玲瓏寶塔,人們常把它稱為寶塔樓。

樓底人群熙攘,各方修士集聚於此,手裡皆拿著散票,那是大堂底下的座位,還有一部分人拿著專門的請帖,帖上標有各自的雅間。

雅間的主人可以升起帘子,外罩結界,讓外人無法窺探裡面的人是誰,也是為了更好地保護拍買到貴重靈寶器物的客人。

見到新奇事物的阮霜白很是興奮,他盯著手裡兩張請帖,問道:「一間在六樓,一間在八樓,我們去哪一個?」

層數越高,請帖越貴,不過明樓手裡的請帖層數算不得高,畢竟他也不是什麼富貴之士。

六樓和八樓沒有大區別。

裴夢回伸手抽出八號樓的請帖,說道:「去六層。」

「好。」阮霜白拿著六樓的請帖,拉著裴夢回往前走。

豈料沒走了幾步,就迎面撞上一個討厭的人。

懸杏谷現在的少谷主莫杯。

自從看見了裴夢回的記憶,阮霜白就對莫杯有無窮無盡的怨氣。

小時候的莫杯說裴夢回煉毒毒死了他的靈寵,後來阮霜白問過裴夢回,他說自己只在自己屋裡煉毒,不可能毒死貼身跟著莫杯的靈寵。

兩個人里必定有一個在說謊。

阮霜白自然相信裴夢回的話,因為裴夢回這個壞傢伙做壞事都會坦然承認,一副我就是心狠手辣你能拿我怎麼辦的囂張模樣,所以他不可能刻意欺瞞。

由此可以斷定,莫杯就是故意往裴夢回身上潑髒水,趁機把他驅逐出懸杏谷,自己坐上少谷主的位置。

阮霜白大翻白眼,拽著裴夢回繼續往前走,眼皮都不想抬一下。

結果這個沒眼色的玩意兒居然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風度翩翩道:「好久不見,師弟。」

裴夢回面無表情:「有事?」

莫杯的目光不動聲色瞥向阮霜白手裡的請帖,眸光暗了暗,六樓青竹間。

「無事,想找師弟寒暄一聲罷了,」莫杯笑得溫和,仿佛不記得自己在浮屠秘境曾被他打傷膝蓋,「不知師弟為何而來,若有想要的東西,我可以買下來送你。」

阮霜白看不慣他假惺惺的樣子:「不用了,我們有靈石。」

「不知這位是?」

裴夢回牽住阮霜白的手,對莫杯道:「與你無關。」

莫杯還欲說什麼,牽著手的兩個人早已走遠。

幾個月不見,他們之間的氛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莫杯直覺裴夢回對兔妖不止是玩玩,更像是……認了真。

那個兔妖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的神色瞬間暗沉,對身後的跟班說:「讓你們去查那個兔妖的真實身份,可有線索?」

懸杏谷的弟子皺眉:「回稟少谷主,只能查到他們是在滄月島相識的,但是去滄月島遊玩的人都會隱瞞容貌信息,所以很難查出真實的身份。」

「繼續查,把那段時日所有去過滄月島的妖族都徹查一遍,島主那裡有名冊,你以谷主的名義直接去要。」

懸杏穀穀主的名號,大部分人都得給幾分面子。

「弟子遵命。」

……

進入拍賣廳,周身升起屏蔽結界,結界內部的人可以看清周圍,其他人對結界內的人只能看到朦朧的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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