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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去吧。」

少年朝臥房走來,阮霜白躲在門後,明知對方看不見自己,還是有些緊張。

等到對方進了門,爬到床榻上休息,阮霜白才鬆了一口氣。

他躡手躡腳來到床畔,盯著睡夢中的小裴夢回,隔空用手指頭戳了戳他。

嘴裡碎碎念叨:「哼,小時候怎麼這麼乖,長大後就知道欺負人,不對,欺負兔子。」

小裴夢回睡得格外香甜,阮霜白有些無聊,乾脆坐在了床沿,不知不覺也打起瞌睡。水鏡記憶中的時間飛快,很快已是黃昏。

外面殘陽如血,昏暗得有些壓抑。

小少年揉著眼睛坐起身,看著外面天色,皺眉道:「哎呀,睡過頭了!」

他骨碌一下翻身,跳下床榻,提起門後放的小背簍就衝出門去。

「娘親娘親?」

沒有找到母親,小裴夢回朝山谷的方向走,那裡是他們懸杏谷採藥的地方,父親母親一定也在。

秋日天空飄起細雨,烏雲堵塞天際。

陰影壓在肩頭,周圍一陣冷風瑟瑟。

似乎有一場風雨即將到來。

阮霜白看著眼熟的山谷,以及淅淅瀝瀝的小雨,隱約想起了什麼,他的瞳孔驟然放大,快步追上了少年。

「裴夢回,你不要往前走了!」

「你不要去!」

他努力呼喊著,可惜記憶這種東西是無法更改的,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少年走向血色的山谷。

一步,一步,越來越近。

風雨向來無情。

山谷內傳出青年嘶啞的哭聲:「谷主啊!」

小少年腳步一頓,而後如同離弦的箭沖了進去。

阮霜白已經不忍再看一遍,他曾在魘心陣看過裴夢回父母離世的慘烈畫面,可當這一切再度重現,他仍舊感到心痛難言。

他看見小小的裴夢回跪在地上,雙目無神地撫摸著已經冰冷的屍體。

「都怪我……」

「我該跟著你們的……都怪我睡過了頭……」

少年的眼淚砸進地面,絕望的樣子好似一隻嗚咽的小獸,崩潰哭泣。

阮霜白蹲下身子,想要替他擦去眼淚,手指卻穿過對方的身體,什麼都觸碰不到。

「不是你的錯,裴夢回。」

「不要把錯誤攬在自己身上,你沒有錯。」

「你別哭……我抱不到你……」

轉眼畫面一閃,眼前的一切全變了。

他看見小裴夢回躲在藥房,正在鑽研各種毒方,桌案上擺著稀奇古怪的毒花毒草,他拿著一一比對,看得格外仔細。

砰!

藥房的門突然震開,少年一驚,看向站在門前面容瘦癯的青年,他作揖道:「莫長老。」

莫長老面容冷肅,指著他手邊的毒藥問:「少谷主,你可知懸杏谷祖訓,我宗醫修不可煉製毒方?」

小裴夢回頷首:「可是我父母身中不知名劇毒,然後被刀劍殘害至死,難道也不允許我找出真相嗎?」

「我私下裡煉毒,沒有干涉到任何人,也沒有去害人。」

「杯兒,你來說。」莫長老把身後的孩子拽出來。

幼年莫杯瑟縮著肩膀,把一隻死掉的小鳥捧出來,說道:「師弟煉毒把我的靈寵毒死了……」

「我沒有害過你的靈寵!」

「那它怎麼死了,谷里除了你……沒有人煉毒……」

莫長老痛心道:「少谷主,既然如此,你也不要怪我心狠,這是祖訓,懸杏谷私自煉毒者,逐出師門。」

裴夢回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忽而一笑:「好,我自行離去。」

「懸杏谷的草藥、法器、符籙不可私自帶走。」莫長老強調。

裴夢回冷笑一聲,沒有說話,徑直離開,除了母親留給他的三顆糖,什麼也沒有帶走。

阮霜白在旁邊看得直冒火,恨不得進去撕碎姓莫的這對父子。

王八蛋!欺負沒了爹娘的小孩算什麼本事!

好想殺了他們。

可他做不到,只能看著不到十歲的小少年,默默離開懸杏谷,獨自踏上兇險萬分的旅途。

對於一個孩童來說,修真界還是太殘酷了。

阮霜白盯著水鏡中的畫面,看著小小的裴夢迴風餐露宿,身無分文,只能白日為了賺一兩塊靈石跑斷腿,夜裡蜷縮在山洞裡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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