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點,小心摔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裴夢回說話的語氣溫柔不少。
而且自己每次變成兔子都會被他抱,此時此刻也不例外,這個壞男人又開始捏毛茸茸的長耳朵,從耳朵尖尖一路摸到耳根。
兔子耳朵本就敏感,被人這麼壞心眼兒一捏,阮霜白身上竄起一絲絲密麻的電流。
不要再摸了!
阮霜白氣惱:「流氓流氓流氓!不許亂摸!」
裴夢回笑了笑:「給你上藥。」
「那你就老老實實上藥,手不要亂占便宜!」
「我天天勞心費神照顧你,收取一點報酬都不行?」
「我沒有靈石……」
「捏一次耳朵抵十塊靈石。」
阮霜白想起自己還欠裴夢回五千靈石,那豈不是要被捏五百次,這個奸商!耳朵會腫的……
小兔子瑟縮一下腦袋,悶聲悶氣:「我拒絕……」
「二十塊靈石?」
「想得美……」
二人討價還價,途中裴夢回給手裡的兔子敷好藥膏,順手擼了幾把柔軟兔毛。
他們互不相讓,僵持不下,最終談判失敗。
裴夢回感嘆一句沒良心的小兔子,飛快彈了一下阮霜白的腦殼,隨後回到矮榻上打坐調息。
就這麼走了?
阮霜白獨自留在榻上,抖了抖兔耳朵,掀開被角鑽進去,在被子裡拱起一個鼓鼓囊囊的小山包。
小山包動了動,從縫隙里探出小腦袋。
帷帳遮蔽視線,只能窺見隱約輪廓,隔著帘子他看見裴夢回沉穩不動的身影,猜測對方已然入定。
阮霜白搓了搓爪子,用低低的聲音說:「謝謝你幫我上藥。」
屋內寂靜無聲,修士入定一般聽不見人說話,阮霜白默默鑽回被窩,安心睡下。
殊不知在帷帳另一側,靜心調息的男人緩緩閉上眼睛,唇角殘留一絲上揚的弧度,一閃而逝。
……
次日,天光微亮。
樹林雲曦繚繞,枝葉掩映,鳥兒盤旋林子上空,鳴叫清越。
滄月島乃南方海上孤島,距離北雪洲的銀砂之境遠之又遠,御劍飛行得日夜不停將近一月,乘坐飛行法器也要數十日。
晨光下,一白一紫兩道身影挨在一起,時有風過,髮絲揚起波瀾。
阮霜白日醒來之時就已經恢復人形,如今正站在裴夢回身側,等待對方帶自己離開。
這座島上有人在追殺阮霜白,故而他沒什麼留戀,只想快點離開此地。
他扭過頭問裴夢回:「我們怎麼走呀?」
「你想坐飛行法器還是坐騎?」裴夢回悠閒自得。
「你還有坐騎啊,」阮霜白驚訝,「該不會是小穢吧?」
大多數靈寵都能隨意變幻大小,阮霜白的直覺很準,那條小灰蛇指不定能變得多龐大呢。
但是讓他騎在蛇身上,絕無可能。
「我才不是坐騎!」小穢不知從哪兒躥了出來,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
突然出現的蛇讓阮霜白嚇了一跳,控制半天才沒有原地彈跳出去。
他往裴夢回身邊貼了貼,低頭打招呼:「你身上沾了一片樹葉。」
小穢用尾巴尖清理掉落葉,抬頭問:「老裴,走不走呀?」
裴夢回看向阮霜白。
阮霜白直接道:「還是飛行法器吧。」誰知道裴夢回的坐騎是什麼……萬一是個超大號毒蟲,自己得嚇暈。
「好。」
屈指一點,裴夢回拋出去的飛行法器如同一道金光飛了出去,旋即在半空中慢慢變大,陰影瞬間籠罩頭頂。
抬頭去看,半空中出現了一艘雕琢鬼斧神工的飛舟,舟身滿是看不懂的繁複咒文,旌旗迎風,上有一個囂張大氣的「裴」字,飛舟凌空而起,散發出金色光芒。
如此品階的飛舟,怕是燒錢得很。
唯一令阮霜白無奈的便是這艘飛舟的外觀是個碩大的元寶形,兩頭翹中間鼓,渾身還金光燦燦的。
「這艘飛舟不會叫金元寶吧?」
裴夢回頗為讚賞地看著他:「小兔子變聰明了。」
阮霜白:「……」
「我們一定要坐如此張揚的飛行法器出島嗎?」
「別忘了你還在被不知名人士追殺,」裴夢回提醒說,「這艘飛舟飛行途中可以自行設起一道屏障,舟內人可以看清外面風景,舟外人只能瞧見它的幻影,用來藏人最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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