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維爾笑眯眯地看著他嘴特別硬的雌君, 拿了桌上的營養液遞給他：「喝點？」

失憶雖然裝不下去了，但阿薩亞還可以裝病，他虛弱地躺了下去：「頭暈。」

「是要我餵你吧？」塞維爾湊了過去, 熟練的用精神觸手幫阿薩亞擺好姿勢，讓他只用張嘴就可以喝到好味又很有功效的營養液。

他沒打算糾結阿薩亞裝失憶的問題, 他喜歡一消極就出昏招的阿薩亞，他想還知道阿薩亞還有什麼讓蟲摸不著頭腦的招數沒使出來。

一接觸到精神觸手，阿薩亞又想起那一批在路上只花了七個小時的軍雌。

「你把只屬於我的精神觸手給別的雌蟲用了。」阿薩亞虛弱的控訴, 半杯營養液下去, 喉嚨的撕裂感消減許多, 連聲音都沒那麼啞了。

阿薩亞恢復得真快, 不過他語氣這麼弱，可見他是真的心虛, 塞維爾搖了搖頭, 安撫道：「沒有，你的小觸手只給你一個蟲用。」

阿薩亞微微偏頭過去, 看起來有點傷心的樣子。

「那他們是怎麼來的？第三集團軍在我不在的這兩天，忽然招了很多有精神觸手的雄蟲？」

「大概……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我的精神觸手特別多？」塞維爾一邊說，一邊先放了23根精神觸手出來, 有幾根稍微有些短，是已經割過一茬的。

精神觸手纏上阿薩亞，把他的臉又扭了過來。

不管是沒力氣，還是根本不想抗拒塞維爾, 總之兩蟲的視線又對上了。

「還有這幾——好幾——成百上千根。」

虛空中的精神觸手一根根的出來, 勻速、堅定，好像永遠不會停一樣。

精神觸手從阿薩亞的腳開始，纏著他的身體一點點的向上攀爬。

阿薩亞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精神觸手。

尤其是被它們纏上的時候, 阿薩亞渾身上下都起了小疹子，有過電一般的酥麻感。

不知道什麼時候，阿薩亞覺得他引以為傲的數學好像失去了全部的能力。

「等一下，我數到多少了？563？」

塞維爾挑了挑眉毛：「重來一次？」

阿薩亞下意識看著塞維爾，忽然明白了什麼。

「他們……不是放棄我。」

阿薩亞一開始的確是沒有多想，他是知道塞維爾的精神觸手肯定過百了，但是誰能想到會有這麼多呢？

一級躍遷需要雄蟲提供精神保護不假，可S級的雌蟲自己就能抵抗住躍遷帶來的傷害。

他以為塞維爾就給少數不到S級的雌蟲提供了幫助。

「誰放棄你了？」塞維爾追問道。

「他們……讓我好好跟你在一起，好好休息。」阿薩亞嘆息道，現在他看見源源不斷的精神觸手——

精神觸手有一天竟然也能用上源源不斷這個形容詞。

塞維爾故意逗他：「我告訴你，你不能因為我的精神觸手多了億點就歧視我！」

這話非常耳熟，在訂婚前，塞維爾給他展示了23根精神觸手，說的也是這句話。

還有讓他好好保護自己，不可以受傷，不可以恃寵而驕。

「對不起。」阿薩亞誠摯地道歉：「我沒有保護好我自己，我讓你擔心了。」

氣氛被阿薩亞說得有些傷感，塞維爾不太喜歡。他想要阿薩亞開開心心的。

精神觸手還在往阿薩亞身上纏，但是地方好像不夠了，一部分精神觸手當了墊子，一部分精神觸手當了被子，把阿薩亞徹底的裹了起來。

「等你好了，你要好好的補償我。」

阿薩亞用力點了點頭，精神觸手帶來的安心無以輪比，也讓他平靜了下來。

不對，阿薩亞眉頭一皺：「你得趕緊回去，如果帝國知道——」

也不是這樣的，如果塞維爾只有百十來根精神觸手，那帝國知道了，要麼是拉攏，要麼是暗殺。

可塞維爾現在是——

「你有多少根精神觸手了？」阿薩亞吞了吞口水，似乎問出這個問題，就讓蟲有點慌。

「都在你眼前了，自己數。」塞維爾嘲笑他一聲，接著道：「原來有1314根，訂婚之後沒兩天又開始長了。到現在又長了173根。看來盟約石也知道沒有這麼多精神觸手滿足不了你。」

想起在盟約石前的立誓，有著唯一雌君、唯一雌侍和唯一雌奴的阿薩亞甜蜜得能讓蜜蜂放棄花蜜來采他。

但是四位數加三位數的數學，好像又算不出來了。

管他呢，等塞維爾出去，他就聯繫主腦，怎麼問他都想好了：算一下我雄主究竟有多少精神觸手。

「如果真有這麼多的精神觸手，帝國反而不敢動手了。」阿薩亞鬆了口氣：「帝國一直是雄尊雌卑的，不僅僅是在制度上，雌蟲是真的把雄蟲當成神的。」

看見塞維爾懷疑的眼神，阿薩亞解釋：「國王跟貴族當然不希望你出現，但是這麼多年他們都是這麼潛移默化的，是他們自己造的神。」

阿薩亞嘆了口氣：「聯邦剛成立的時候，許多雌蟲叛逃過來，為了阻止這一切，帝國的下議院出過一個提案，說要提高雌蟲的待遇，把雄主跟雌君的稱呼改成雄夫和雌夫，雌侍跟雌奴改成第二雌夫和第三雌夫，結果雄蟲有三分之一投了贊成票，雌蟲幾乎是全體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