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的血跡浸透了麻繩,長年失休的柴房隔不住外面的冷風。謝綏不受控制的咳嗽了一聲,他的目光在柴房中轉了一圈,在幽暗的光線中注意到一枚生鏽的鐵釘。
他深吸了一口氣,控制著身體一點一點的往那邊挪動。取了釘子又往沈知那邊移動,omega沒有醒來的跡象,他放低了聲音:「沈知?」
叫了幾聲都沒有反應,謝綏在黑暗中摸索,許是沈知是個昏迷的omega,實在是造不成什麼威脅,他們也就綁了手,這讓他感到慶幸,解開繩子的難度要低很多。
釘子是鏽的,很難割裂粗硬的麻繩,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門外守著的影子時不時的來回晃悠,心跳漸漸的加速,額頭不斷的冒出冷汗,在這安靜的環境中,呼吸聲都顯得格外明顯,沈知的呼吸一變,謝綏就察覺到了,他緩緩回頭,正對上一雙茫然的眼睛。
太好了,謝綏鬆了一口氣。
只要沈知醒著,他們逃出去的可能性會增大很多。
謝綏的身子一晃,倒在了omega的身上,搖頭示意對方先不要說話,他壓低了聲音,簡單明了的說清了眼前的情況:「有人綁架了我們,他們的目標是我,我幫你解開繩子,等有機會你先去山下找人來救我。」
沈知的腦子很快就理清了現狀,最先注意到的是空氣中的血腥味,他心中一滯:「你受傷了?」
手腕上的繩子被謝綏磨損了大半,沈知顧不得疼痛,用力的掙扎,在手得到解放後在謝綏身上不斷的摸索,直到指尖觸到溫熱的鮮血。
沈知的指尖抖的厲害,他撕掉身上的病號服,壓住傷口止血,可alpha的體溫還是逐漸降低。
有溫熱的液體滴在臉上,謝綏緩慢的眨眨眼,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是omega在哭。
他伸出手,手指擦過他的臉頰:「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不要哭。」
他這麼說著,臉上滴下來的溫熱液體更多了。
他還沒有見過哭成這樣的沈知,他忍著疼痛起身。
吱呀一聲,心跳停滯了一瞬間,他本能的把手中的釘子掃進角落,擋在沈知面前。
於是瘦子進入柴房就看見,alpha的臉色在月光下蒼白的嚇人。
不會真要死了吧?
瘦子心裡暗暗嘀咕起來。
謝綏的音量有些沙啞:「你們的目標是我,這個omega已經對你們沒有利用價值了,你們把他放了吧。」
瘦子把匕首在衣角上摩擦:「那不行,你當我們傻啊,放了他,他去通風報信咋辦,這樣我們不得馬上被警察抓走。」
他看著alpha臉色越來越蒼白,真的要死了一樣,他的心跳的很快,聲音有些發抖:「你,你不會是真的要死了吧?」
謝綏:「以這個失血速度,再過幾個小時應該就死了。」
他看著瘦子慌亂的動作,說:「這不是你們想要的嗎?」
「不過——」
瘦子忍不住追問:「不過什麼?」
謝綏:「……算了。」
他越是這樣瘦子越是焦急。
謝綏:「你被你們老大騙了,等事成之後,你老大被送到國外,留下的替罪羊就只有你一個了。」
這人面對那個壯漢畏畏縮縮,連僱主的任務都不知,聽到要殺人更是害怕的不行在門房外一直碎碎念。
果然,聽到謝綏的話,他說:「什麼國外?」
謝綏:「殺人的罪行在國內逃不掉的,他連任務是什麼都沒告訴你,不管他許諾了你什麼,到時候命都沒了,要那些東西有什麼用?」
「你現在還沒有動過手,手上還是乾淨的,你老大許諾的東西我都可以雙倍給你。」
瘦子眼神一陣掙扎:「不行,要是放了你,我老大會打死我的!」
謝綏喘了一口氣,搖頭:「就算是你,放了我,我這傷勢也逃不掉。我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小忙,我身邊的omega正在生病,現在天氣太冷了,你能幫我給他找件衣服嗎?」
瘦子目光遲疑。
謝綏:「我手上有一塊表,應該能值些錢,你可以取走。」
瘦子的目光落在虛弱的alpha,昏睡的omega身上,料想也出不了什麼事兒,他收起刀,彎腰去解謝綏的手錶。
就在他在昏暗中摸索著解表時,後背上覆蓋著一個黑影。
還來不及反身揮刀,就被人從後方敲暈。
沈知緩緩的呼了一口氣,他蹲下身,用刀切開身上的繩子,對待手腕上的鐲子卻毫無辦法。
他的注意力全然放在alpha腹部的傷口上,剛剛哭過的眼眶是通紅的,不僅眼眶,臉上也是紅的,謝綏知道,這是對方正在發燒。
沈知彎下腰身,執著於背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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