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趙聿珩主動提出婚約的，這門婚事也不算是我們沈家求來的。如果他趙聿珩真心愛重你，這些流言很快就會消失。」

沈雲知深知趙聿珩是沒空花真心愛重自己的，但他的母親卻願意花真心來告訴自己這些。

他伸手抱住了溫苑，那是一個表達感謝和愛意的擁抱。

他輕聲說：「媽，謝謝你。」

這句話不僅僅是感謝溫苑今天說的那些，更是感謝那麼多年來溫苑對他的照顧。

溫苑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又叮囑了許多話。

姍姍來遲的沈呈遠見到如此母慈子孝的場景，黑著臉走到他們面前，假裝咳嗽了一聲引起他們的注意。

看到兒子來了，溫苑皺了皺眉，問：「怎麼來這麼晚？」

沈呈遠往旁邊的沙發上一坐，還順帶讓旁邊的服務員給自己倒了杯水。

「客戶約我去吃飯，推不掉，這還是飯吃到一半我找機會提前走的。」

難得沈呈遠開始上心工作上的事情，沈雲知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溫苑聽後嗯了一聲，指了指身後為他選好的衣服，「你去換上那身試試怎麼樣。」

「這又不是我訂婚，穿這麼好看做什麼。」沈呈遠嘴上這麼說，但身體卻很誠實，拿起衣服就往試衣間走。

選好衣服後，天已經很晚了。

回到家裡，溫苑上樓前叮囑沈呈遠：「後天早上的訂婚宴千萬不能遲到。」

沈呈遠懶懶應了一聲，轉而衝著旁邊的沈雲知吹了聲口哨。

「你真的要訂婚了啊？」

沈雲知點點頭，「要的。」

「行吧。」沈呈遠嘆了口氣，利落的拿起一根煙要抽不抽的夾雜手上。

他瞥了眼旁邊的omega，那張乖巧漂亮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溫柔，但他知道omega遠沒有看起來那麼乖。

「來一根嗎？」他像很體貼似的問了聲。

看見沈雲知絲毫不帶猶豫地拒絕後，他笑著拆穿：「我記得你也抽，抽的還是那種專門掩蓋alpha信息素的煙。」

在和沈雲知對視時，他勾唇一笑：「我說對了嗎？」

這短短几句話像是一記重錘般砸在沈雲知腦後，讓他險些站不住腳。

他錯愕：「……你是怎麼知道的？」

沈呈遠把煙叼在嘴裡，接著點燃，慢條斯理地說：「嗯……有天晚上你在陽台抽的時候，我在樓下看見了。雖然那種煙的氣味和你的信息素很像，但總歸是煙而不是真的信息素，仔細聞還是能聞出來的。」

沒想到是這樣被發現的，沈雲知背後出了冷汗，臉上還掛著牽強的笑。

見他這麼緊張，沈呈遠把手搭在他肩上：「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也不會告訴沈淮山。」

他慢慢吐出一個規整的煙圈，由衷地說了句：「沈雲知，你馬上就要自由了，恭喜你。」

那天的夜晚真的很黑，也很涼，寒冷的月光平等的照在他們身上，身穿單衣的沈雲知卻沒有感覺到冷。

也許是因為沈呈遠那句會替自己保密，也許是因為那句他馬上就要自由了。

離開了沈家，離開父親的約束，他會自由的。

沒有辦法選擇出身的他們，都要因為身份而承擔不同的責任。

身為omega，他需要為了家族利益犧牲自己的婚姻。那麼身為alpha的沈呈遠，就理所當然為了家族奉獻出自己的全部，包括自由。

明明對很多人來說最輕易獲得、最不值一提的自由，卻被他們當作難以獲取的珍寶。

一根煙抽完，沈雲知身上不僅沾有難聞的煙味，還不可避免沾了點沈呈遠身上的信息素。

就在他轉身離開想著要如何蓋住這些信息素時，身後傳來沈呈遠不輕不重的聲音。

「那樣抗拒alpha信息素的你，現在心甘情願和alpha結婚了。」

聽到這話沈雲知停住腳步，轉過身時又看見沈呈遠笑著問他：「難道你喜歡趙聿珩？」

什麼？

沈雲知不由得皺了下眉頭，他不回答沈呈遠便一直安靜等著他，像是非要等一個答案。

喜不喜歡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的確確喜歡趙聿珩的信息素。

反正都差不多，於是沈雲知欲蓋彌彰的嗯了一聲，只想著快點擺脫沈呈遠。

他回答：「我是喜歡他，所以心甘情願和他這個alpha結婚。」

沈呈遠把煙順手扔進了垃圾桶，無奈笑了笑，雖然這個回答有點驚喜但也沒多意外。

「那你眼光挺高的，奔著最好的alpha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