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藥方面你盯著點,怕人使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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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綿趕了連夜的動車, 能直接從海城到安平區, 到的時候, 已經是中午了。
安平區中心醫院, 因為是中午,所以來往的人很多, 消毒水的味道中, 還摻雜著飯菜的香味。
郁綿早飯也沒吃,按他原本的體感, 早餓得哇哇大叫了, 不過他現在並沒有感覺到飢餓,反倒步履匆匆,在一間間病房號中尋找。
沒等郁綿進病房,他的心臟都落了一拍,他聽見屋內有交談的聲音。
熟悉的稚音清脆,卻也脆弱委屈。
郁綿剛推門進屋,就被那一大屋子人震撼到了。
病房是單人病房,但屋內八九個人, 有幾個體型格外彪悍,往那兒一站,就很是凶神惡煞,看著不是什麼好人。
「這又是你們家哪個親戚?」
說話的是一個大鬍子臉,長相粗獷,穿著一身土色皮衣,包裹著一身肉,不知道是肥肉還是肌肉。
不過,他摩拳擦掌,顯然對郁綿的到來抱了敵意,富有殺傷力的眼睛一睜,就叫郁綿心驚肉跳。
「哥!」
得虧是郁妙靈開口,不然那大鬍子就得一手把郁綿攘在地上,摔一屁股蹲兒了。
聞言,覃文曜表情微怔:「哥?」
如果他沒猜錯,門口那個小男生,就是這家人的兒子,秦總的……男朋友。
當然了,在他們家人面前,覃文曜並不能喊郁綿「老闆娘」,只趕緊阻止著拿不定主意的幾人:「別動手,這是自己人。」
自己人?
這下傻不愣登的就成郁綿了。
他再次掃了眼屋內的大塊頭們,還是感覺心臟在撲通狂跳,有點膽戰心驚。
得虧郁妙靈跑上前來,挽住郁綿的手,才叫郁綿安心。
郁妙靈才十四歲,一米五的身高比郁綿矮了一截兒,但比郁綿走的時候長高了點,可也比之前乾瘦了。
「哥,你終於回來了!」
女生一開口,就滿是委屈無助,清亮的眼珠里閃爍著淚花,直把郁綿往郁英面前拽。
郁綿注意到郁妙靈臉上的巴掌印,印在白皙小臉上,宛如血紅,格外悽慘又駭人。
病床上的郁英也被磋磨了,所以氣色不算好,眼下烏青積攢著,面容憔悴,枯槁了不少,可看到郁綿,既有表層的震驚,也難掩喜色。
「綿綿,你怎麼、怎麼回來了,學校現在應該還沒放假吧?」
不等郁綿說話,郁妙靈就主動承認,細小的聲音壓著微微顫抖和啜泣:「媽,是我讓哥哥回來的,你別怪他。」
郁綿望著這一屋情形,就知道他走了後,肯定鬧了很多事。
他早該回來的,只是之前總想著掙錢,又因為郁英千叮萬囑不讓他回來,所以才一拖再拖。
「媽。」
剛喊完人,郁綿就控制不住淚腺,眼波泛起晶瑩。
可他是一家之主,不能太脆弱,就硬生生忍著。
「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去外面買回來。」
郁綿不是逃避,而是不忍心,挽住妹妹的手,就快兩步出了病房。
覃文曜揚了揚下巴吩咐人:「你去盯著。」
醫院的走廊很冷,郁綿和郁妙靈上了電梯後,趁著沒人,就打聽起事情經過來。
「你今天怎麼沒去上學?臉上的傷是誰打的?」
郁綿剛想起觸碰一下妹妹浮腫得厲害的右臉,可他還沒碰到,就被郁妙靈躲開了,似乎是有點怕疼。
也是,那麼大的手掌印,肯定是男人的,腫脹得那麼厲害,不定用了多大的力氣呢,郁綿光是看著,就覺得疼得厲害,牙齒都要出血戰慄的那種。
他眨巴著眼,瑩潤充斥在眸底,心疼又可恨:「是郁茂學還是黃天他們?」
黃天是郁英的前夫,早年間家暴後,郁英不顧所有人的勸說、還有兒子的挽留,說什麼都要離婚。
不過這些年,黃天一家子人和郁茂學一樣,都有些陰魂不散,總是來騷擾人。
郁英查出腫瘤要動手術,這麼多年的積蓄用來餵養兩個孩子,存的不多,本想把房子賣了,但黃天一家人死活不讓賣房,每次帶人來看房,黃家人都會來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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