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綿猛然反應過來,祁錚打人可疼了,要是他怒火中燒,直接對自己拳腳伺候,自己疼都得疼死。
郁綿回到宿舍,因為昨晚熬了夜,睡得不踏實,今早又起得早,這會兒睡意來了,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
他爬上床,準備蓋上被子安安穩穩地睡個午覺。
只是睡夢中,總感覺黑暗下,有一雙幽暗陰鷙的黑紅交織瞳孔,如死神一般,詭異地盯著他。
冷笑聲刺耳,唬得郁綿渾身戰慄,無處可逃。
郁綿是被驚醒的,但還不如不睜眼呢。
「醒了?」
粗糲的嗓音跟被砂石磨過,實在是有粗糙的沙粒感。
郁綿一睜眼,對上的就是祁錚那張臉,嚇得他頃刻間心臟驟停,魂不附體。
「你、你你……」
面前,是滿目陰桀,暴戾恣睢的祁錚。
祁錚眼眸黑沉,是比死寂還侵蝕人心的狠戾,宛如厲鬼。
那張張揚肆意的俊臉上掛了彩,顴骨、眼角、下顎,都有明顯被拳頭砸過的痕跡,青紫中,還有滲透血絲的紅。
顯得他整個人又凶又血腥,就跟才從地獄裡爬出來一樣。
嚇得郁綿立刻蜷縮身子,縮在床頭,準備直接跳下去了。
又顧慮著有點高,頭皮發麻。
在他遲疑的瞬間,腿腕被鐵鏈般的東西禁錮住,一股牽扯力,讓郁綿直接被拽到了祁錚面前。
郁綿根本不敢面對,歪著腦袋縮在牆上,恨不得整個人都貼成壁畫。
「你睡覺好乖。」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打亂了郁綿心驚膽戰的思緒。
祁錚之前就觀察過,郁綿睡覺不同於其他男生,不會打呼磨牙,頻繁翻身。
他只乖乖的躺著,除了腦袋,都縮在被子裡,呼吸也淺緩,小顆唇珠會被吐出的熱氣濡濕。
郁綿艱難地吞咽下一口氣,才哆嗦著嘴,不住顫音啟唇:「你是怎麼進來的,宿管也給你鑰匙?」
學校怎麼不保障學生的人身安全啊?
他今天要是被祁錚打了,他都得考慮要不要追究學校的責任。
同郁綿料想的截然不同,祁錚只是瞧著殘暴,卻在倏然間,眉宇晴朗,聲色清越。
「沒有啊,我自己撬鎖進來的。」
郁綿:「……」
可真刑啊。
郁綿大著膽子瞟祁錚一眼,卻總能從祁錚臉上的傷勢,聯想到男生動手時,那股殘暴嗜血的狠勁,面目猙獰到郁綿發憷。
再瞄瞄祁錚那粗壯強硬的胳膊,郁綿心都涼了大半截兒。
一拳砸在他胸口,只怕都會斷七八條肋骨。
自己的腳踝還被祁錚擒在手中,不僅滾燙的溫度燙著,帶著薄繭的指腹,還惡趣味地摩挲著,時重時輕。
弄得郁綿又癢又懼,嘗試著抽動了幾次,都抽不回來。
「你、不能打我,我很弱的。」
「別看我胖乎乎的,其實身上的肉都是軟的,沒有防禦性。」
「而且我的骨頭還是脆的,我是脆皮大學生,你打我把我打成重傷,傷殘情況肯定比邵池嚴重。」
軟聲軟氣地嘀咕了一大堆,都沒什麼氣勢。
臨了,郁綿也覺得自己太窩囊了,不是個男人,沒有男子氣概。
索性骨氣一硬,手貼在胸膛前護著,挺了挺身子,還給祁錚撂狠話。
「我是不會和解的!」
「你要不想坐牢,就注意你的行為!」
明明是狠話,可祁錚聽完,只勾了勾唇,桀驁眸底閃爍柔光。
抬手時,郁綿還歪著腦袋,縮著肩膀脖子,雙眼緊閉得慄慄危懼。
可祁錚,只是在郁綿睡得暈染開粉色菡萏的臉頰捏了捏。
「確實夠軟。」
軟滑細膩。
驀地,又話鋒一轉:「你知道我被邵池打了?」
郁綿:「……」
這人怎麼還倒打一耙呢?不是他把邵池打了嗎?
郁綿不知道自己是該點頭還是搖頭,總覺得祁錚接下來會提起他網上欺騙感情的事。
說到氣急了的時候,肯定大耳刮子就給他扇過來,把他呼成豬頭。
不過,郁綿的閉口不談,也被祁錚主動戳破。
祁錚先是「呵」了聲,分不清是冷笑還是哂笑,反正絕不是善意的,叫郁綿寒毛卓豎。
祁錚一秒變臉,狠絕暴動:「他該死!」
「誰叫他亂動我的手機,還把你刪掉的。」
他和郁綿好好的談個戀愛,邵池偏要橫插一腳,把郁綿從他手機里刪了。
要不是邵池,他現在都跟郁綿表白,兩個人甜蜜濃情了。
郁綿眼珠轉動,標準的耍心機狀態,喏了喏唇,故作一派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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