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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後,車在一座老牌酒店前停下。這家酒店仿若M國經典建築,紅磚外牆爬滿常春藤,透著一股陳舊的奢華。蔣裕京牽著他走進大廳,辦理入住手續。前台遞上一張房卡:「蔣先生,您的行李已從機場送達房間。」

蔣裕京已提前安排了他們會在這裡落腳。

房間門一關,蔣裕京反鎖了門。他脫下西裝外套,隨手搭在椅背上,露出襯衫下緊繃的肩膀,汗水浸濕的布料貼著皮膚,透出一絲狼狽。

程書懿坐在床沿,呆呆望著地毯上交錯的花紋。

好像他們之間突然多了一層生分的彆扭,幾天未見的空白在空氣中凝結,沉甸甸地壓著彼此。

蔣裕京走到程書懿面前,緩緩蹲下身,雙膝微屈,與他平視。

「程書懿,你為什麼不跟我報備,就偷偷跑出去?」他的聲音低沉,每個字都透著壓抑的情緒。

那天,他回到貝沙灣的家中,推開大門,屋內空蕩蕩的,程書懿的蹤影無處可尋。心臟猛地一沉,熟悉的恐懼攀上脊椎。

直到調出大門的監控畫面——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一隻手臂將迅速程書懿拖進去。那一幕與他親眼看到程景源被掠走的畫面一模一樣,冰冷的血液倒灌全身,同樣的車,同樣的絕望。

他立刻動用所有資源,聯繫私家偵探、調動蔣氏的情報網絡,甚至親自飛往H獨立國,試圖找到程書懿的下落。可他一無所獲,就在幾近絕望的時候,一條新聞閃現在屏幕上——柯德程書懿即將出席聯盟聽證會。

他幾乎是在看到消息的瞬間鬆了一口氣,立即訂了最早的機票飛來,然而,暴風雨突襲,航班延誤了一個半小時。落地那刻,他的雙腿都在發軟。

聽到這話,程書懿緩緩抬起頭,喉嚨滾動,積蓄好勇氣後顫抖地吐露:「我只是想去看看醫院裡的人是誰……」他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委屈與埋怨,「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的手指攥緊床單,聲音逐漸拔高,「我剛走出貝沙灣門口,就被他們劫走了……他們把我拖進一輛車裡,綁了手腳,蒙住眼睛。我掙扎過,可他們力氣太大,我根本無法逃脫。我被帶上一架直升機……後來我見到了H獨立國的總統。」

他越說越急促,胸膛起伏加劇,聲音里夾雜著一絲哽咽,「她要我背下虛假的證詞,說密鑰不存在,爆炸是反叛軍的陰謀……」

眼眶泛紅,淚珠幾欲掉落,「她提到你,說如果我不照做,蔣氏會付出代價。我怕了,所以我答應了她,可到了法庭上……」他低下頭,雙手捂住臉,指縫間滲出顫抖的氣息,「我根本說不出那些謊話……我做不到。」

淚珠滑落,順著臉頰淌到下巴,他抬起頭,聲音顫抖得幾乎破碎:「對不起……蔣裕京,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蔣氏。我是個自私的人,我只想著真相,卻沒想過後果。我毀了蔣氏,害了你……」

蔣裕京伸出手,拉開程書懿緊攥的手掌,拇指摩挲著他掌心的紅痕,沉聲道:「程書懿,你沒有錯,不需要說對不起。」他喉嚨哽了一下,聲音低得像自語:「那天沒告訴你,是怕你傷心、怕你衝動,我不想你再與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扯上任何關係……程書懿……」

——你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他抬手托住程書懿的臉頰,俯身靠近,鼻尖相抵,呼吸交錯:「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得起所有人。」他用拇指輕輕拭去那滴從睫毛滑落的淚水,將程書懿的脆弱一點點包裹進掌心。

「程書懿,你特別、特別的勇敢。」

——但願你能更自私一點,更愛自己一點。

恐懼與無助如決堤的洪水,終於找到了出口。程書懿猛地朝他靠去,額頭重重抵在蔣裕京的肩膀。他的雙手死死抓住蔣裕京的襯衫,布料被揉得皺成一團,淚水無聲地浸濕了布料。他的肩膀顫抖,小聲地嗚咽,釋放了這些天壓抑的所有情緒。

蔣裕京沒有動,只是靜靜地蹲在那裡,手掌從程書懿的臉頰緩緩滑到後頸,輕輕扣住,指尖嵌入微濕的髮絲,包裹承受著這份重量。

窗外傳來隱約的車流聲,窗簾半掩,車燈在牆上緩緩游移,襯得這片刻的寧靜愈發珍貴。

兩人的呼吸漸漸同步,心跳在彼此的觸碰中交疊。

突然,蔣裕京的唇猛地壓了下來,帶著暴風驟雨般的急切與不容抗拒的力道,將程書懿吞沒。

淚水未乾,咸澀的味道滲進了這個吻里,混合著熱意、焦灼,以及難以言喻的沉溺。

程書懿喘息著回應,雙手攀上他的背,指尖隔著汗濕的襯衫,緊緊扣住他的肩胛骨。

他就像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最後一根浮木。

汗水蒸騰出一股熾熱的濕氣。他被推倒在床上,床墊猛地下陷,發出一聲低沉的吱吱響。

蔣裕京用膝蓋頂開他的雙腿,強硬地撐開一片滾燙的空間。

程書懿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貼近,靈魂在這一刻震顫。他的喘息加重,胸膛起伏如潮,心跳急促得像擂鼓在耳邊迴響,仿佛要衝破某種無形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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