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參與的人紛紛提交了投標文件,寧淺也不例外。
雖然還沒有開標,但寧振遠仿佛已經勝券在握一樣。
開標的結果定到了第二天,沒有任何意外,寧振遠中標了。
塵埃落定,氣氛也沒那麼僵硬了,一眾人不著痕跡的恭維著寧振遠,寧振遠一臉春風得意,跟人客套著,也是會說些謙卑的場面話了,看著寧淺的目光更是張狂傲慢。
寧淺知道他在想什麼,無非就是跟我斗還嫩了點,可她面色沉靜,並未露出半分沮喪的情緒。
合同定到了下午簽約,中午的時候,寧振遠大方的做東,請所有人去酒樓吃飯,寧淺也跟著去了。
飯桌上,寧振遠誇誇其談,實在掩蓋不住自己的得意了,畢竟這幾年,投資什麼什麼賠錢,就算家底再厚,也經不住折騰,眼下拿到這個穩賺不賠的項目,他自然要慶祝一波。
期間,寧淺去了趟衛生間。
正洗著手,她瞥見寧振遠過來了。
寧振遠喝了點酒,臉色微紅,可眉眼間儘是得意,「寧淺,怎麼樣?」
第20章
寧淺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嘖。」
寧振遠不屑的笑了。
「……」
寧淺非常平靜的說了一個人名出來,然後就看著寧振遠的笑戛然而止。
寧振遠臉上的得意盡數褪去,幾乎是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瞪著她,「你知道多少?」
寧淺看著他,淡淡的說:「你幹了多少,我就知道多少。」
這句話的含金量可太多了,寧振遠臉色灰敗,半天不說話了。
「我知道你為了這個項目動用了多少不該動用的權力,也知道你花費了不少心血,也知道你已經押上了寧家所有的錢,你能不能簽下這個合同,現在決定權在我身上。」
寧振遠咬牙,「你想要什麼?」
寧淺面色平靜,可內心早就翻湯倒海,她極力忍著情緒,寒聲道:「我父母的骨灰在哪兒?」
寧振遠突然像是抓到了什麼把柄一樣,得意的哈哈一笑,「你想要你父母的骨灰?行啊,把那些資料給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寧淺露出來一個冷笑,慢條斯理的說:「你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你現在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只要你走出衛生間,行賄的新聞會立即爆出來,你比任何人都明白司法介入的麻煩,合同拖個一兩個月,後果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你不信,不妨直接試試。」
寧振遠自然明白事情的孰輕孰重,他掙扎了很久,似乎被逼到了絕路一樣,不甘心的說:「算我輸了!」
……
當天晚上,很順利的,寧淺拿到了骨灰。
她沒有如寧振遠所願立即給他資料,而是帶著輕飄飄的骨灰盒去了醫院。
等著結果出來的時候,寧淺就沉默不語的坐著,目無焦距的盯著地面。
陳千野交代好了事情,過來輕輕抱住了她,他一摸寧淺的手,發現她的手格外的冰涼,「姐姐,你在想什麼。手怎麼這麼涼。」
寧淺抿著唇,低聲說:「我害怕。」
害怕真的是雙親的骨灰,又害怕不是雙親的骨灰。
陳千野揉了揉她的手,柔聲道:「姐姐,該來的總會來,勇敢面對好嗎?」
他從口袋裡摸出來一張照片,「姐姐,你看。」
寧淺看著那張五寸照片,照片上是一對年輕的夫婦,二人眉眼彎彎,面色幸福,一站一坐,但二人的手都輕輕搭在女人的小腹上,小腹微微隆起,顯然是有了身孕。
寧淺摸著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容貌,艱澀的肯定:「是我父母。」
陳千野點點頭。
寧淺的眼睛模糊了,一直以來,她幻想中的父母終於有了實質性的相貌,如果父母還在,看到現在的她,也會為她自豪吧。
陳千野捧著她的臉,認真的說:「姐姐,我只有你了,你也只有我了。我們一直在一起吧。」
他話里的真誠寧淺能聽出來,可她現在沒有心思去想這些,她只是撇過臉,目光投向了檢驗室。
陳千野也沒有再繼續追問答案,只是暗暗的收緊了這個擁抱。
鑑定結果很快出來了,確實是寧淺的親生父母。
陳千野早就選好了墓碑,隨著棺材下葬,寧淺再也壓抑不住心情,她跪拜在地,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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