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寧淺從中嗅到了危險,她使勁抽回自己的手,虛張聲勢又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臉,扔下兩個字:「去找。」
陳千野很明顯的不想找,站著不動彈,眼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帶上了寧淺熟悉的可憐巴巴。
寧淺撇過臉,不肯吃他這一套,她翻了個白眼,「不找現在就滾蛋。」
「別,姐姐……你別說這樣的話,我難受。」
「不想難受就去找。」
眼看著陳千野從客廳、廚房、陽台、臥室、浴室、衣櫃、甚至馬桶里找出了一大堆隱形攝像頭,寧淺倒吸了一口冷氣,頭皮也連帶著發麻,她狂罵道:「你他媽的還真是變態!跪下!」
陳千野老老實實的跪下,低眉順眼的說:「姐姐,別生氣,就這些,已經沒有了。」
就這些?沒有了?
寧淺冷笑,踩著高跟鞋帶著十足的羞-辱-意味的挑了挑他的下巴,「這就是病好了?」
「好了。」陳千野一點都不心虛,甚至坦坦蕩蕩,「真的好了,姐姐都看到證書了。」
寧淺真的懶得跟他扯皮那麼多,一腳踹到陳千野肩頭,「跪著,不准起來。」
她的力度並不重,但陳千野就這樣順勢躺下了,一臉真誠的說:「都聽姐姐的。」
寧淺看他這耍無賴樣就來氣,乾脆眼不見心不煩直接洗澡睡覺。
躺到床上後,寧淺頗有點惡毒的想,不是愛裝嗎,有本事就裝一晚上,有本事就在地板上過夜,凍不死你。
夜深人靜,窗戶很好的隔絕了這個新年的喧譁聲,室內一片漆黑,只有非常平靜起伏的呼吸聲。
迷迷糊糊的,寧淺感覺到腰上多了一雙大手,她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那雙大手卻用一種不容抗拒的姿態加重了這個擁抱,然後慢慢的收緊,雙腿也緊跟著糾-纏了上來。
寧淺被勒的有點窒息,呼吸很快急促起來,但唇上頃刻傳來了溫-柔的吸-允,溫情的低喃聲從交融的唇齒間溢出,「姐姐……」
「唔……」
寧淺想要躲開,可眼睛無論如何都睜不開,最終還是沉沉的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寧淺晃著沒睡醒的身體去洗漱,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嘴角微腫,她瞪大了眼睛,難怪她昨晚睡覺不舒服!
這狗東西,敢不聽話!
她怒氣沖沖的衝出臥室,「陳千野!」
陳千野正提著早餐從外面回來,這會兒換好了鞋子,正把早餐往餐桌上放,「姐姐,你醒了。」
寧淺質問他,「你昨晚是不是沒老老實實睡地板?」
「沒有啊。」
陳千野剝著雞蛋,一副有點無奈的樣子,「姐姐,你不餓呀,大過年的,又是一大早,不生氣好不好。」
寧淺瞪著眼睛看著他。
陳千野把早餐一一打開,一臉乖順,「姐姐要罰我,我怎麼敢擅自起來啊,我買了你最愛吃的蟹黃包,來嘗嘗。」
聞著香氣四溢的早餐,寧淺肚子咕咕直叫,她毫不客氣的坐下來動筷子。
氣歸氣,總不能和吃飯過不去吧。
吃飽喝足後,寧淺的那點氣也沒有了,她懶洋洋的倒在沙發上,隨口問道,「陳千野,你平時都是怎麼過年的?」
陳千野下巴繃緊了,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姐姐,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從重逢到現在,這還是陳千野第一次主動提出來要求,寧淺有點稀奇,「好啊。」
倆人很快出了門,陳千野也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了一輛車,開著車很快上了高速,途中還在一家花店停了車,去買了一大捧花。
寧淺本來還不知道陳千野出門怎麼換了一身黑,這會兒看見這花突然就明白了。
夜裡結了霜,墓園的地板微微泛白,但陳千野父母的墓碑顯然打理過了,黑漆漆的墓碑靜靜佇立著,看上去乾淨又蕭瑟。
陳千野把一大捧白菊仔仔細細擺在墓碑面前,鞠了一個躬,輕聲說:「爸媽,我帶著姐姐來看你們了。爸,媽,我跟你們說說這一年的情況吧。公司我打理的很好,在倫敦的公司也已經計劃融資上市了,我沒有辜負你們的期望,守住了陳家,還發揚光大了……我從倫敦商學院畢業了,還拿到了美國心理學會認證的證書,如果你們能看到,也會為我感到驕傲吧……你們不用擔心我孤獨,我找回了姐姐,我很喜歡她,她是一個很好的人……如果你們看到姐姐,也一定會喜歡姐姐的……」
很難得的,他一次性說了那麼多話。
寧淺雖然看不到陳千野的表情,但依舊能聽出來他的聲音很低沉,仿佛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她忍不住悄悄往前走了一步,果然看到冰冷的墓碑上多了幾點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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