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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千野看著她眼裡的茫然,輕輕的嘆了口氣,「姐姐,其實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是在你的十八歲成人禮上。」

寧淺搜尋著記憶,像陳千野這樣一眼就難以讓人忘記的人,如果她見過,她會有印象。可在大腦搜尋了一圈後,她並沒有任何印象。

「姐姐,你記不記得你參加過一次葬禮?」陳千野提醒她,「在你十歲那年,你參加了一場葬禮。」

早已淺薄的記憶中,似乎是有這回事。

寧淺記得,那是她在寧家生活的第三年,沉重的學業和興趣班幾乎快要壓垮她,諸多苛刻到令人髮指的規矩折-磨的她苦不堪言,前來接她去葬禮的車倒是讓她短暫的逃離了苦海。

十歲的她,在跟隨寧振遠和章 悅祭奠完後,趁著沒人留意她,悄悄的回到了墓園。

在眾多大差不差的花圈中,她一個接著一個的去找寧振遠送來的那個花圈,在擺放的時候,她就發現正中央的黃白花歪了,她想,這家人看見了,或許會難過的吧。

在找到那個花圈,重新調整好後,隔著花圈之間的縫隙,她和一雙非常明亮、非常漂亮的眼睛直直撞上,可那雙眼睛的眼尾紅著,眼睛裡全是難過和傷心。

下意識的,她安慰他,「你別難過,離開是為了更好的重逢。」

那個時候,她只是以為是誰家的孩子貪玩誤入了這裡,遠遠沒想到這個男孩會是陳千野。

寧淺還是不太明白,「可那場葬禮,寫的是姓裴。」

陳千野斂下眼底的情緒,低聲說,「姐姐,裴是我父親的姓,我跟我母親姓。」

原來是這樣。

寧淺已經串聯起來了所有事情,她茫然無措的看著陳千野。

她不知道陳千野怎麼記她記了那麼久,明明只是一件小事。

可仔細想想,那個時候陳千野也不過才七歲,在父母雙亡、沒有庇護的情況下,也沒幾個人會真心對待他吧。

一個年僅七歲的孩子,患有邊緣性人格障礙,不僅守住了父母的產業,還發展到今天,真的難以想像這其中的艱辛。

難怪十八歲那場成人禮上,陳千野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目光深沉陰鬱,身上沒有半點少年應該有的明媚朝氣。

寧淺看著陳千野淡淡的神色,心裡的滋味可真謂是五味陳雜。

陳千野卻沒有半點悲傷,似乎那些事情已經翻篇了,無法對他再產生任何情緒上的波動,他盯著寧淺的眼睛,忽然轉移了話題,「姐姐,你從來沒有想過你的親生父母在哪裡嗎,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孤兒院嗎。」

這個問題狠狠的挑動了寧淺大腦內的某一根弦,從二十歲逃離京城,去了國外後,這幾年,她也沒少明里暗裡找私家偵探調查,可無一例外,就是沒有結果。

「沒有結果」這個詞很微妙,寧淺想過很多可能,最後隱隱約約的也明白了怎麼回事——有人在刻意隱瞞她的身世,阻止她查下去。

陳千野從手機里找出來了一些頁面,遞給寧淺,輕輕嘆氣道:「姐姐,是我太無能,寧振遠把骨灰藏的太深了,我找不到他們的墓碑。」

看著手機上的內容,寧淺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一股躁鬱之氣來得迅速,堵的她五臟六腑都疼的厲害,「這些,這些……」

陳千野揉了揉她的頭髮,然後帶著極強安撫意味捏了捏她的耳垂,「姐姐,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二十六年前,寧振遠為了一己之力害死了你的親生父母,你的親生父母臨去世前,把剛出生的你送到了孤兒院,在你七歲那年,寧振遠終於抹乾淨了所有骯髒的真相,然後找到了你,把你接回了寧家。」

今晚的一切真的完完全全顛覆了寧淺對以往生活的認知,她覺得自己的心情好像跟做了一趟過山車似的,上上下下來回飛了好幾遍。

她十指不自覺絞在了一起,茫然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原來她的親生父母為寧振遠所害,她竟然叫了仇人十幾年的父母,寧振遠究竟是懷揣著怎麼樣的心情領養她?又是懷揣著什麼樣的心情看著她一點點長大?他究竟為什麼這麼做呢?為了心安?為了彌補?還是為了把她賣個更好的價錢?

寧淺目無焦距的看著手機上的內容。

她覺得今晚真的太累了,先是被陳千野堵到,然後是陳千野為她做的一切,最後是關於她的親生父母,都跟做夢似的。

寧淺頭腦一陣暈眩,整個人搖搖欲墜幾乎要暈過去。

陳千野攬著她的腰,強迫寧淺和他對視,那雙漂亮的眸子在此刻深不可測,隱隱透著寒意,「姐姐,寧振遠拿走的那些錢,我用了六年的時候,全部都一分不少的拿回來了。」

寧淺深吸了幾口氣,終於明白為什麼陳千野要給寧振遠下套了,原來一切歸根到底,也是為了她。

可是為什麼呢?

她不覺得那兩年的陪伴,足以能讓陳千野做到這個份上,況且她一門心思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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