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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微妙的目光無處不在,一直持續到高中,儘管她的成績才藝遠遠高出同齡人一大截,可一提起她,首先就是她的家庭,其次是她的長相,最後才是她的成績,附帶著一些意味不明的笑。

寧淺沒時間去理會別人的看法,她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數不盡的舞蹈課、鋼琴課、音樂課、插花課、英語課、書法課、馬術課幾乎占據了她所有的時間和精力。

她不止一次提過,想減少幾節課,或者想學排球、柔術、搏擊、游泳,可毫無例外,都被寧振遠一口否決了。

「為什麼?」

十五歲的寧淺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她不解,「為什麼我的同學可以去學編程、學金融、學滑輪、學游泳、學跆拳道?為什麼我不可以?」

這時候章 悅就揉著她的腦袋,溫聲細語的說:「小淺,女孩子穿著漂亮的裙子,坐在華麗的舞台,彈上一曲優美的鋼琴不好嗎,你不是也很享受別人投過來的驚艷羨慕目光嗎?如果你學習那些,怎麼穿漂亮裙子呢,我家小淺長得那麼漂亮,像個假小子打打鬧鬧的多吃虧啊。」

寧淺覺得有點奇怪。

她不覺得女孩要被性別刻板印象所限制,沒有任何一條法律規定女孩必須要學習舞蹈鋼琴,而且她也不覺得學習搏擊和滑輪就像假小子了。

比起常年不便的穿裙子,她也希望能穿穿其他衣服。

寧淺想說的話很多很多,可觸及到寧振遠眼底的警告時,這些話全部都默默咽下去了。

從七歲到現在,她在寧家生活了八年,也明白了很多生存法則,她能擁有很多,得到很多,但前提是她必須要聽話、溫順,不能忤逆,不能說不,否則得到的就是呵-斥和懲-罰。

她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待在暗無天日的閣樓,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這樣的生活持續到十六歲,寧淺照舊上完了所有的課,臨近凌晨了,這才拖著疲倦的身子從車上下來。

罕見的,章 悅不在客廳,每每她回家,章 悅都要一一驗證完今天的學習後,才允許她回樓上睡覺。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照顧她的張姨支支吾吾,最後隱晦的說寧家要迎來一件大喜事了。

大喜事?

寧淺錯愕,一個不好的念頭隱約竄出來,她看了眼窗外,這才發現樓下車庫寧振遠常開的那輛賓利沒在家。

懷揣著對未知的恐懼和不安,寧淺幾乎一夜未合眼。

第二天中午,章 悅就宣布了自己懷孕的事情。

寧淺下意識的看了她稍稍隆起的小腹,這頓飯是食不知味吃完的。

日子照舊過,課也照舊上,可寧淺一天比一天不安,害怕被拋棄的焦慮,沉重繁多的學業,加上學校同學幸災樂禍的說寧家不要她了,種種情緒加起來,讓她疲倦不堪,連帶著成績也下滑。

寧振遠很快發現了寧淺的成績下滑,不由分說就要把她關進閣樓。

伸手不見五指的閣樓里,寧淺抱緊了雙臂,在黑暗中想了很多很多。

她不知道這個孩子出生了之後,她要何去何從。

她想,應該不會拋棄她的吧,她也努力當一個好孩子了不是嗎,她也讓很多人提起寧家就對她讚不絕口不是嗎,一切應該沒那麼糟糕吧。

他們的愛,也會繼續給她的吧。

剛放寒假的第一天,寧淺就被帶到了醫院,和寧振遠一起守在手術室門口等,那個時候,她看著寧振遠一向鎮定的神色染上幾分焦灼,她忍不住想,她出生的時候,她的親生父親也是這樣嗎?

她的父母為什麼要丟下她不聞不問呢?

眼看著手術室的燈明明滅滅,寧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祈禱母子平安,還是卑劣的希望一屍兩命。

接近凌晨的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一個護士出來恭喜寧振遠,「寧總,恭喜您,母子平安。」

寧振遠仿佛如釋負重般的鬆了一口氣,換上一次性手術衣和鞋套進了手術室。

隔著玻璃,寧振遠一向不苟言笑的臉上掛著慈愛和心疼,章 悅是如此的脆弱卻又格外的溫柔,二人看著新生兒,眼裡全是對新生命的喜悅和憧憬。

寧淺從來沒有見過寧振遠這樣的一面,也從未見過章 悅眼裡的母愛,那一刻,她知道有什麼東西已經變了。

一個月後,寧家大辦了孩子的滿月酒。

滿月酒後,寧振遠親自給孩子取名「寧揚」。

寧揚,寧揚,神采飛揚。

多麼好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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