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從小到大的環境導致舒辭在遇見事情時處理方式會比較錯位，岑閒還是收斂心中的怒火，教他怎麼表達自己。

「知道了。」

他扯著手臂輕輕搖了搖，晃動岑閒的手臂，像極了撒嬌：「再信我一次。」

——

回去的路上，雨已經停了，路面濕噠噠的，岑閒開得小心，旁邊的舒辭有點暈車，正閉著眼睛靠在座椅上，時不時睜開眼看岑閒一會兒。

「你下午是不是有工作？」

他心裡盤算著岑閒來這裡的工作安排。

「嗯，要去查看項目，還有一個會要開。」

「可以往後推一點，你感覺怎麼樣？」

舒辭捏捏自己的脖子，感受著不太順暢的呼吸：「還好，昨晚上都沒暈車，現在居然暈。」

話音頓了頓，再次響起：「不用管我，我回去睡一覺，你先忙你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思維放空一會兒，又睜開眼，正好撞上岑閒擔心的視線，前方是紅燈，車子穩穩停下，舒辭突然拉過岑閒的手，貼著自己的臉頰蹭了蹭：「放心，等你忙完回來我差不多就睡醒了。」

正如舒辭所說，回到房間吃了午飯沒一會兒，便裹著被子睡著了。

岑閒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見他睡得沉，也沒打擾他，龐文星發消息來時，悄聲無息退了出去。

舒辭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睡得稀里糊塗，腦子裡甚至還在做夢，迷迷糊糊摸到手機按了接聽鍵，聽見對面傳來余瑜的聲音，大腦才清醒過來，緩緩坐起來抱著旁邊的枕頭，整個人蜷縮起來。

可能睡太久了，腦袋還有點發暈，和電話那頭余瑜活潑的聲音形成鮮明的對比。

「辭辭，舒辭，你明天幾點去醫院，我到時候來接你嗎？還是說我們找個地點匯合，要注意些什麼嗎？」

舒辭遲鈍的大腦聽著他的話才想起來：哦，明天約了檢查。

「明天暫時不去了，昨天發生了點事情，我現在不在市里，來M市了，今天去醫院看了，沒什麼大問題，抱歉，沒提前跟你說。」

腦袋靠在背後的墊子上，房間內昏暗無比，窗簾嚴絲合縫遮住光芒，舒辭點開手機看了眼現在幾點，聽著電話那頭余瑜的聲音穿出來。

「哎呀，不用說對不起啦，不過出什麼事了，你怎麼跑到M市去了？你跑路了？準備一走了之？」

「不是，」舒辭一邊說著，看見手機里岑閒每隔半小時發來得消息，點進去挨著回復，一邊回答余瑜的話：「有些其他事情，我和岑閒在一起了。」

「哦，在一起啦……不對，在一起了！？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你不是昨天還在和我討論這件事情嗎？怎麼今天就在一起了？我的話這麼管用了嗎？」

想到余瑜昨天說的那些話，舒辭戳戳懷裡到底枕頭，眼中也有點笑意：「也算是吧，都是意外。」

他才不會把自己昨天乾的蠢事說出去呢。

「別人都說人生沒有那麼多巧合，你倒好，全是意外，聽你的聲音，你才睡醒？你們兩個——」

他的聲音無限拉長，羞紅了舒辭的臉：「你在想什麼？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對對對，什麼都沒有發生，我也什麼都沒說，嘿嘿。」

不得不說，余瑜是個接受能力格外強的人，無論什麼讓人震驚的消息，他花超短的時間就能適應。

「那我就不打擾你的美好時光了，有空再聊，下次見面你可得好好跟我說說你們之間的事情。」

舒辭簡直是百口莫辯，「我們真不是……哎，算了，下次見面聊。」

「拜拜，看樣子是真的好事發生，你語調都輕快了不少，我要是寫小說的，你不就是個活脫脫素材嗎？」

眼見著童話都要結束，余瑜又忍不住碎嘴一句。

「那有點太離譜了。」

不怎麼看小說的舒辭想想自己的經歷，如實說道。

掛斷電話，又抿著唇瓣回了岑閒消息，這才往下一縮，閉著眼，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岑閒回來的時候，舒辭正盤著腿坐在沙發上，身上穿著今天剛從商場買回來的衣服，手裡拿著手機，面前放著電視，可是視線既沒落在手機上，也沒落在電視上，就這麼木愣愣盯著茶几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見岑閒進來，立刻下來朝岑閒走去。

又覺得自己表現得太不矜持，悄悄把腳步慢下來，準備去拉岑閒，轉頭就和龐文星對上視線。

尷尬地想找個地縫鑽下去的舒辭：「……」

覺得自己窺探到了值得被殺人滅口事情的龐文星：「……」

誰能告訴她，舒助理為什麼在岑總的房間裡面，甚至在看見岑總後，還很自然地走到她面前，像是要討一個抱抱，但是在看見她的時候僵住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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