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文星是那個助理的名字。

說起來已經兩個多月沒見到這人了。

偶爾打電話過來要數據，其餘時候基本沒聯繫。

「好。」

舒辭偶爾會絞盡腦汁和岑閒聊天，可是除了關心的話，腦子裡面就只有工作，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開啟話題，好在岑閒從不會讓電話變得寂靜無聲。

「有沒有想要的特產？我可以順便帶回來。」

想想M市的地理位置，舒辭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有什麼特產：「你到時候看看？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好吃的，聽說水果很甜。」

但這也太不值得一提，帶回來也有點麻煩。

「那我到時候看看。」

岑閒心裡暗自盤算日程。

兩人又你一言我一句，不知不覺，時間過去大半個小時，舒辭掛斷電話看著手機顯示的通話時長，心裡驚了一下。

下樓時，餐桌已經擺好，人也離開了。

舒辭看了看，趙姨也不見蹤影，不知道是回家還是買菜去了，他給岑閒發了條消息，說他先回去了，正巧余瑜的電話打過來，彈出的界面阻礙消息的發送，舒辭一邊點接聽，一邊發消息給岑閒。

「Holle，好久沒見了，有沒有想我啊，你不是要去醫院產檢嗎？什麼時候去？」

被前天的事情打得措手不及，忘記自己預約的舒辭：「……」

他隱約記得醫生說了要推遲兩天。

又扒拉出和醫生的聊天記錄，仔細看了看，從裡面辨認出讓他隔三天後去檢查的消息。

正巧是後天。

「後天去。」

他給醫生發了條消息，順便掛了九點左右的號，那邊已經叫嚷起來：「我也去，我也去，你不知道我回來這段時間有多無聊，快讓我去見見寶寶的成長！」

「隨你。」他拉開門，往門外走去。

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太陽已經毒辣地掛在天空，嘲笑著每個想要出門的人，地上偶爾一些地方存著水漬，折射著太陽的光芒，晃得人睜不開眼。

舒辭繞過小水坑，又忍不住倒回去，輕輕踩了踩水坑的邊緣，撿起水中一片翠綠的樹葉，陽光下，綠葉的四周散著光芒。

「喂喂喂，你還在聽嗎？」

「在聽。」他應了一聲，聽著電話那頭分享自己無趣得日常，舒辭突然也有了分享的衝動。

摸出紙巾把綠葉擦乾淨，繞過水坑繼續向前，舒辭笑道：「我坦白了。」

「啊？」余瑜被他扭頭不對馬嘴的一句話弄得滿臉茫然，鬧到反應了幾秒才尖叫道：「你告訴岑閒你是Omega啦？她不是一直期望助理是beta嗎？」

這件事還是舒辭告訴她的。

「難道是岑閒一直不讓你離職，所以你才出此下策，直接告訴她你的性別，讓她開除你？這樣是不是得不到賠償金了？不對，你本來就是主動離職，也沒有賠償金。」

說著說著，余瑜反而冷靜下來，聲音越來越淡定。

舒辭踩著石子路繞過兩棵樹，往小區大門走去。

這高檔小區哪裡都好，就是走路全靠車代步，不然走還是要走一段時間。

說到車，舒辭想起自己的車好像還在單位地下車庫。

「不是這些。」

舒辭捏著樹葉，抬手擋住有些刺眼的陽光，思索自己該往那邊走。

他好像有那麼一丟丟迷路。

「我以為你會說我坦白我懷孕這件事。」

「我連那個Alpha都不知道，而且看你那個樣子也不是輕易會坦白的樣子。」

余瑜哼唧兩聲，語氣得意洋洋。

「我覺得岑閒和辭職大概率比那個Alpha排在前面一點。」

舒辭：「……」

抱歉呢，岑閒和Alpha的位置是一樣的，都在前面。

但余瑜猜得很對，做了那麼多心裡建設，結果居然還是沒說出口。

「其實也是準備說的。」

他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這件事余瑜可就來勁了。

「舒辭，辭辭，不是我說你哈，你是有點矯情了，哪裡需要糾結那麼多，要麼就不要那個Alpha，孩子生下來照樣能給他一個快了的童年；要麼就直接通知Alpha，反正孩子在你肚子裡，她能怎麼辦。」

「你不能太自卑了，以前你喜歡岑閒，你不去爭取，不說喜歡，她怎麼知道你喜歡她嘛，現在又辭職，還不是一步一步走遠，不如一開始就說喜歡她呢，你其他方面行動能力都挺強的，怎麼在談戀愛上面就那麼猶猶豫豫的呢？」

余瑜是越說越恨鐵不成鋼，說完這一大段，後知後覺自己好像說得有點過分了，訕訕把話題扯回來：「當然，主要還是你開心就好嘛。」

雖然余瑜有些話他不認同，但舒辭明白，余瑜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把他一直以來的猶豫剖析得清清楚楚。

又想到昨晚上岑閒說的話，他猶豫片刻問道：「我的表現真的很自卑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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