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略一搖頭,眾弟子之中也無人能有頭緒。
「攸攸。」遙寄雪轉眸看向一旁的球型戰鬥用機械木偶。
木偶滾了過來,傳出少女毫無感情的涼薄之音。
「明白,我會儘快查取此人過往。」
霜翎看向祝尤,清冷道:「大長老,這次你做得不錯,此人便留在祓惡山,你可回歸魔域了。」
祝尤匆忙看她一眼,俯首行禮道:「魔主可還有其他事,要交予老臣?」
霜翎:「低調離去,莫要聲張。」
祝尤頓了頓身形,又是恭敬一禮,退去之時,蒼老的身影透出些許淒涼。
霜翎走近打量那木雕一般的黑袍人,運靈查探片刻,低聲道:「他的神識已完全磨滅,若無法從意識著手,便只能找找他的肉身是否藏有線索了。」
「讓我來。」池暝陰沉著臉走了過來。
霜翎若有所思地抱起雙臂,忽然覺得這幅場景似曾相識。
曾經尋找老瘋子的藏寶時,也是由池暝來研究老瘋子的屍身,這種活計,屬他最熟悉了。
霜翎:「那你可得小心,此人自滅神識,背後定有人操控。那幕後之人,難保不會在死士的身上安裝什麼陷阱。」
「嗯。」池暝扛起黑袍人,一臉嚴肅地離開。
祓惡山外三十里,魔族大長老面見當代至尊,報告了仙宗內的事。
「看來祓惡山,已完全接受了魔主與那師徒二人的存在。」
少年魔尊眉頭輕斂,寂靜片刻後問道:「她這回,半句都未曾提起我麼。」
老者拄著木杖,淡然搖了搖頭。
少年深深吸氣,綿緩而悵然地嘆了出去。
「你且先回去。」
祝尤抬起眸,「尊主不走麼?」
「本座再待一會兒。」
祝尤頷首告退,將離之時,又轉回頭來。
「既然牽掛至深,何不前去一見。」
蒼塵厭眸光稍厲,凝視著前方闊野,冷聲道:「大長老今日的話,有些多了。」
老者低哼一聲,沉悶道:「老夫曾以為,召喚魔主歸世,鑄魔族萬代榮光,便是我畢生追求。如今方領悟,我的執念,不過是多餘。」
「因為我追逐終生的那位首領,她自有其意志,我所盼望的,不過是對魔主之志的空想,而這空想的意志卻縛我一生,真是可笑至極。」
老者長嘆一聲。
「當我拋去那些雜念,我才意識到,我真正心之所求,乃是像過去那樣,得魔主信任,輔佐魔主,達成她的期望。」
「尊主如今動搖於昔年之志,何不好好想想,那份夙願,是否成了束縛,拿起或放下,哪般才是尊主如今所盼。」
祝尤說完便蕭索離去,留下少年一人迎風而立。
蒼塵厭悵然若失地望著虛空,心神猛震過後,餘下只有無盡的空落。
直到他親臨神女處刑現場之前,他都無比堅定自己的夙願。
可當他知曉阻礙自己道路的並非神女,而是魔族之源,他恍然失了信念。
如同在泥濘之中掙扎許久,終有一日望見曙光,卻發現前方道路四分五裂,每一片都充斥著子民紛亂的聲音,吵鬧個不停,連他自己的心聲都淹沒其中,無法拼湊。
可惜,他已無法回頭。
只要魍魎還存於他體內一日,他永無資格站在她的面前,企盼她的寬恕。
少年按著心口駐足良久,悵惘的雙目忽而凝出一縷光亮。
他飛身越往祓惡山的方向,在遠處的半空眺望那半隱於雲山的樓閣,卻沒有近前。
雲間隱有人影晃動,卻辨不清是誰。
蒼塵厭長吁一聲,正要離去時,卻望見了下方山崖之上突兀佇立的木屋。
他鬼使神差落了下去,屋前樸素的石桌之上,仿佛還殘留著熟悉的氣息。
他路過窗邊,看到屋內空蕩的陳設,與桌上的一小株藍花,忽而輕聲一笑。
過去無論住得多艱苦,她都喜歡像現在這樣,在住處擺上一小盆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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