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裳輕聲一嘆,「邪神魍魎之事我已聽說,真沒想到,它竟悄無聲息對師尊下了手。」
她略一所思,抬眼明媚道:「師妹要去浮空島?我也一塊兒。」
霜翎張眸,「你不是正趁東風寫書呢麼。」
玄裳眼角輕彎,「四處走走,東風更盛。」
霜翎翹起唇角,心中清明,這是不放心自己一人去那人群聚集之地拋頭露面呢。
四師姐的擔心也並非空穴來風。
自踏上浮空島一刻起,落在二人身上的目光便從未停歇。
路上行人瞧見霜翎,頓時臉色變幻,停在一旁竊竊私語,茶樓酒館的客人察覺外面異樣的動靜,定睛望見霜翎的面容,亦是眉眼飛舞,議論紛紛。
此番境況,霜翎早有預料。
好在,她已不是從前那個嫌煩怕事的仙門弟子,旁人視線再烈,她只當未覺。
只是玄裳便不似她這般淡定了。
霜翎一不留神,玄裳便撇進了一旁的茶館,抱臂立在沸聲談論的一桌人身旁,冷麵揚起嘴角,露出和善的微笑。
「幾位聊得這般酣暢,帶我一個如何?」
幾人看到玄裳冷不丁找上門來,面色皆是一變,街上喧譁,他們低聲議論,還當人家聽不見,再怎麼說,這位祓惡山女修也是天級榜上的高手,更別提身份複雜的那位了,這要是被盯上,等出了浮空島,可不得沒好果子吃!
「玄、玄裳仙子……!誤會誤會,我們只是在隨意聊些門中之事,不知怎麼就煩擾了閣下?」座上的客人賠著笑臉說道。
玄裳輕眯起眼,「我還什麼都未說,道友怎就心虛了。」
她瞥見對方悄悄掩下的《修真快報》,輕易便從對方手中順了過來。
一看快報留言區,上頭是此人新寫待投稿的評論,墨跡都還未乾。
——驚!魔主閉關十數載,出山直逼浮空島,竟是抱著這般心思!
——碎仙域之樞紐,毀仙道之命脈,千年大戰之危機,恐一觸即發!
「哦?幾位出身何方,貴派師長平日教導的,便是如何危言聳聽麼。」
玄裳握手捏碎了報紙,似笑非笑的眼睛愈發陰鬱。
對方登時嚇得渾身一震,急忙撇清道:「這、這可不是咱寫的!這是……是先前的客人不甚遺留,被我撿來的!」
「嚯,那閣下的身法堪稱風馳電掣,不如同在下交交手,好讓我領教一番。」
玄裳一手按住對方的肩頸,俯身目光如鉤。
那人登時慌了神,連忙朝同伴遞眼色,可惜同伴也被玄裳的氣勢嚇得不敢直視,灰溜溜的就想繞走。
「四師姐,不必多費工夫,還有正事要做。」清冷的聲音幽然打破僵持。
看戲的茶樓客人們瞬間被吸引目光,看到那話題中心的藍衣少女出現在館內,眾人停了聲音不敢議論,眼神卻是五花八門。
玄裳低聲嗤氣,鬆手撇開了那人的肩膀,低聲道:「聽見了?我六師妹放你一馬。」
「聽見了聽見了!」桌上的幾人驚恐點頭。
玄裳身姿傲立,目光掃過神態各異的茶館眾人,冷聲警告:「莫再讓我聽見爾等亂嚼舌根。」
霜翎無奈地呼了口氣,輕扯住玄裳的袖口,將她帶離茶館。
「只要我還在世,話題便不會終止,不是誰人能攔得住的。」霜翎輕描淡寫道。
玄裳輕哼一聲,「我知道,但那聲音都議論到我耳邊,我自是看不下去了。」
霜翎:「隨他們去吧,動動嘴刀子罷了,在我眼中,麻煩比不過將刀捅到我面前。」
玄裳無奈搖頭,語重心長道:「人言可畏啊……」
「誒,你們說,神女與魔主怎會是同一人?該不是那神女之軀,被魔主給奪舍了吧!」
「什麼奪舍,話本里瞎編的玩意兒你也信!」
「你從前還說轉世是假的呢!可你看神女……還有那魔尊季秋鱗,不都是轉世的靈魂?」
「你們可別亂說,魔主那都是多少年前的古舊之事了,神女可是咱仙道眾生的恩人啊,怎能這般任人置喙!」
「我看你便是單純過頭,什麼神女,那不過是天降鹿妖的一面之詞,學幾招神女秘傳的功夫便能裝作神女了?別忘了,那鹿妖還是霜翎的契約僕從呢!」
「就是,霜翎從未展現過神女之威,可卻當著魔域上下展露純粹魔主之力,連魔族元老都認她!所以,魔主為真,神女卻多半是假!」
「如此祓惡山卻還要護她,真不知是那仙尊愚昧,還是他們都迷失道心了!」
縱是玄裳想淡定,一路上聽到的尖銳話語卻無法讓她消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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