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衣男子神色複雜,望著她的眼神空洞一瞬,他雙拳用力捏緊,未待霜翎出口,便沉默地消失在鎮劍峰頂。
霜翎微微怔住,驚闕那般,似是委屈了。
她無奈暗嘆,驚闕亦受了傷,她卻沒機會關心他一句,罷了,眼下師尊地狀況更為緊迫,待其穩定一些,她再去尋驚闕。
眾弟子訝異於那一身寫滿殺伐的魔尊竟真會聽霜翎的話,掌門不喜喧鬧,他們留在此地也無濟於事,便遵照霜翎之言迅速撤離了鎮劍峰。
霜翎定了定心,在她發話時,北辰三已先她進入殿中,她轉身走入殿門,來到遙寄雪的房間,仙尊已被安置在榻上,白衣上紅染斑駁,悽美慘澹。
緋衣男子立在一旁,定睛望著牆上紅衣女子的畫像。
霜翎緩步走了過去,低聲喚他。
「師妹避退他人,是不願讓弟子們瞧見這幅場景吧。」北辰三清聲道。
霜翎憂愁垂下眼睫,「師尊心底的秘密,他向來藏得很好。」
緋衣男子幽幽長嘆了一聲。
「我並不感到意外。」
他轉頭看向霜翎,「倒是六師妹你,應當不好受吧。」
霜翎眸光輕閃,兀的抬頭看他。
「原本,我也只是為師尊相思成疾的痛苦感到悲哀,可當上界妖獸說出那件事後,我……」
北辰三目光漸暖,輕柔拍拍她的額頭。
「即便要糾結,那也是你恢復記憶之後才該思考的事。」
霜翎認同點了點頭,「嗯,眼下最重要的,是治好師尊。」
不一會兒,言司風塵僕僕地到來,快步走近遙寄雪,招呼都未來得及打。
二人噤聲看著言司查探遙寄雪內息,而後迅速施針封穴,以靈力開導其淤堵的血脈,最後施以藥物療傷。
整個過程持續了半日,霜翎便緊張看了半日,未出一言。
黃昏之時,言司總算吐出了一口氣,收針入匣,拭了拭額上的汗。
「如何了?」北辰三出聲問道。
言司:「性命已無憂,只是一通靈力暴走、血氣逆流後,師尊經脈丹田皆有損傷,怕是要幾十年方能完全恢復,若是期間再出此況,便不知會殘損到何等地步了。」言司神色低沉,滿是遺憾。
霜翎驚憂:「如此嚴重?」
言司:「能消得幾十年恢復,已算是極輕了,若是再晚平息半刻,一身修為都怕是得散去。」
他古怪覷著二人,「師尊生有心魔這事,怎不早些說?」
北辰三眼珠移向身旁的霜翎,霜翎鬱悶道:「師尊不願讓門中弟子知曉。」
言司擰起眉頭,惱怒又無奈。
他泄氣嘆了聲,叉起腰道:「那你們誰能告訴我,師尊為何會生了心魔,又為何會突然變成這副模樣?」
北辰三依舊瞧著霜翎,霜翎無可奈何,只好將遠海幻境中師尊的經歷與其自述講述了一通,又向言司細說了今日的狀況。
言司聽完,捏起下巴沉思道:「如此說來,師尊心目清明,心魔卻不弱反壯,還能毫無預兆地占據主導,操控師尊,真是蹊蹺了……」
霜翎驀地睜大眼眸,「沒錯,我亦是這般奇怪!」
言司眯起雙眼,眸光搖曳。「就好似有另一股力量在操縱著心魔,意圖摧毀師尊……」
霜翎心下震撼,二師兄所言,正道出了她之所想,師尊心魔那無處不在的違和感,便在於此了!
榻上男子冷不丁發出輕微的悶吭,三人及時停止談論,邁步到榻旁。
仙尊面色蒼白如紙,起開雙眸時,睫羽好似抖落兩片霜華。
「師尊你醒了!」霜翎情緒激動,卻不敢高聲。
遙寄雪撐起上身,撫上額頭,眸光漸漸凝聚。
他移目看向霜翎,神色蕭索如秋風。
「翎兒……」
出口的一瞬,仙尊眸光倏然顫動。
「先前我所言,均非我之本意,抱歉……」
「我知道的。」霜翎連連點頭,眼裡醞著淚光。
遙寄雪輕嘆一聲,無神看向一旁的兩位男子。
「言司,三兒,讓你們擔憂了。」
「您隱瞞病情,才是讓弟子們擔憂啊。」北辰三無奈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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