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為何?」
感受到少女身軀柔軟,驚闕烏睫顫動,一轉眼好似回到七千年前。
霜翎支支吾吾,「……我也不知道。」
難道要告訴他,她的雙臂和胸膛是超脫於她的意識,自己出現在他腦袋四周的??
驚闕面容怔愣,聽到少女由淺至深又陷於錯亂的心跳,他木訥地看著眼前被月光點亮的發梢,胸中陰翳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難名的繚亂心緒。
「她會回來的。」
霜翎如哄嬰兒一般輕撫著驚闕的發,安慰的話語剛出,她心中卻又五味雜陳。
魔主歸來,當真是好事麼。
她不願在錯誤的關係中越陷越深,也不願世間回到數千年前戰火紛飛的。
可她又能改變什麼呢。
「對不起。」
懷中的男子忽而低低出聲。
霜翎回神,淡笑:「你道什麼歉?」
驚闕:「是驚闕失態,惹主人不快了。」
霜翎:「那你現在冷靜了?」
驚闕沉默,他是暫且不惦記主人拋下他那檔子事了,然此刻心境依舊難靜。
他略微後撤,脫離了少女的懷抱,一時心中空落。
「主人關心驚闕,我很滿足。」
霜翎看他這副恍惚的神情,不禁無奈,這可不像是滿足的模樣。
看來他的情感認知又進化了,都學會糊弄人了。
她握住男子的手,覆掌以作寬慰。
「莫再傷懷了。」她輕聲安撫。
「嗯。」男子略微頷首,目光漸柔。
「主人能再度出現,吾心甚慰。」
霜翎舒了口氣,都懶於再去糾正他了。
「主人遺留之物,歸還給主人。」
驚闕掌中現出一物,順勢塞到了霜翎手中。
霜翎翻手一看,詫然道:「咦,這不是老瘋子留給我的骨哨麼,怎麼在你這兒?」
驚闕:「浮空島外,主人與風雲閣長老爭鬥,無意遺落此物,被我拾得。」
「嚯……我都忘了這茬了。」
霜翎轉動著骨哨,「我至今都還不知,老瘋子送我這禮物有何用呢。」
說著她便吹了吹,骨哨發出鳥雀啾鳴般的脆響,可哨音落後,周圍也未發生任何變化。
「……又被騙了。」
可惡的老瘋子,留她一截指骨,屁用也沒有,算什麼補償。
不過……還真符合他一如既往愛戲弄人的調性。
霜翎默默注視著掌心的骨哨,安靜半晌,還是將它好好收存了起來。
她大字一癱,苦悶一嘆。
「真沒想到,大長老的特徵分明與金秀坊主所言相合,卻與金目邪祟沒半點關係,追查一通,線索又斷咯。」
驚闕歸於沉靜,寂然望著前方。
「此事若非巧合,便不外乎兩種可能。」
霜翎偏頭投來目光,「說來聽聽。」
驚闕:「或是祝尤以召喚陣為幌子,遮掩與金目邪祟勾連之事,據地暗藏在他處;或是金秀坊主自始未說真話,其早便知曉有人調查金目之事,便編造說辭,禍水東引,牽連魔域。」
霜翎愕然張了張口,木訥道:「你居然還怪聰明的咧……」
驚闕:「……」
這應當……算是誇獎。
霜翎:「若是大長老做局隱瞞,我還能夠想像,但若真如你猜測的第二種情況,金秀坊主從一開始便有所準備,將計就計……也未免太周全了些,她是受到何人指使,那暗中之人還能未卜先知不成?」
驚闕略加思索,「祝尤那方,我會留意。」
「嗯,多謝了。」霜翎爽快應道。
男子唇角微牽,笑意轉瞬即逝。
二人徹夜暢談,直到曦光乍現於東天,霜翎才起身舒展,只道一句回程,便被驚闕二話不說抱起,於雲端穿梭數百里,回到了魔宮領域。
霜翎剛和驚闕分開,一打開尋樂殿的大門,玄衫少年倏地從一旁蹦了出來。
「魔主大人,您這是和我師父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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