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在合歡宗待了一個多月都沒人來,偏偏離開後才見到援兵,及時得很呢。
霜翎默默扯了扯嘴角。
仙尊撫上她的頭頂,眼角含著淡若煙雲的笑。
「在那等險惡之境,也堅持不向為師傳訊,早知你有些倔強,卻沒想這般固執。」
霜翎瞧他面容柔和,並無說教之意,反而藏著些讚賞,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津甜。
「徒兒也不能給師尊丟臉不是?」
言司見著這親切和諧的二人,單手叉腰無奈而笑。
年輕就是好,師尊對這不成熟的小孩兒總是溫柔許多。
想當初他入門之時,也未見過師尊這般親和啊。
言司:「師尊,我先去幫六師妹製藥,這便告退了。」
遙寄雪看向言司略一點頭,灰衣青年悠然離開。
霜翎抿了抿唇,抬眸看著遙寄雪。
「師尊,驚闕當真不會食言嗎?」
白衣仙尊睫羽輕扇,雙眸如月頃流出微光。
「先前你也問過此話,可是又遇見了什麼變故?」
霜翎鬱悶吐了口氣。
「我在青雲秘境中掉下懸崖昏迷,醒來後便見驚闕的佩刀落在我身旁,我初見時驚恐萬分,只當他是來向我索命的,現在冷靜下來一想,卻又有諸多疑點。」
「他那時若要殺我,只是抬指之事,可他卻並未出現在我面前。可不殺我,他留下佩刀又是何意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遙寄雪聽了她的講述,亦攏起雙眉,既是訝異又是狐疑。
室內安靜少頃,仙尊幽幽開了口。
「或許……是他與人爭鬥,遺落了佩刀,而你恰好失足落在那處。」
霜翎聽著遙寄雪憑空捏造之言,緩緩張大了眼眸。
原來看起來鎮靜嚴謹的仙尊,也會張口就來。
霜翎:「……師尊所言甚是有理。」
雖說聽起來離譜扯淡,但說不定真相便是這等巧事,否則,她也無法給出第二個解釋了。
霜翎頓了頓,取出了從龐多身上取得的那枚金眼石牌。
「師尊,我從一名死去的修士身上撿到此物,這上頭的金紋,與我在合歡宗返靈大陣上所見別無二致。」
遙寄雪接過石牌,放在手中細細端詳,眉頭不展。
「此等圖案,為師也並不了解。倘若真如翎兒所說,那返靈大陣乃某種邪祟象徵,便不得不管。」
他輕抬目光。
「此物的主人是何身份,你可知曉?」
霜翎:「二師兄見過,是龐家的少爺,龐家家主去年因病去世,龐家少爺與一眾護衛也都喪生在秘境中,不知他家還剩下幾口人,是否知曉這石牌的來歷。」
遙寄雪指尖摩挲那金色眼角,沉吟片刻。
「為師會安排弟子前去龐家調查此事,你這一路驚險辛勞,好好在宗中休息一陣吧。」
霜翎爽快點頭笑道:「謝謝師尊!」
看著她朝氣的面容,遙寄雪不自覺抿了抿唇角。
「此物暫且交與為師,弟子遠去調查,應當有個信物。」
「一切聽師尊安排。」
霜翎乖巧應話。
「不知師尊要派誰人去?」
遙寄雪將石牌收起,優雅靜坐。
「三兒與裳兒均未歸來,池暝言司各有要事,攸攸足不出戶,便從普通弟子中挑選幾人前往。」
「師弟師妹們想必也對外出任務躍躍欲試呢。」
霜翎腦筋一動,「大師兄莫不是還在研究老瘋子的屍體?」
遙寄雪點點頭,看到霜翎露出要一言難盡、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問道:「有何不妥?」
霜翎猶豫片刻,緩緩開口:「老瘋子說,他偷盜來的寶物,都放在妖離山。」
仙尊驀然張了張眸,世人從來都未找到獵寶人奪來的東西,便只以為,他將贓物藏在了自身空間,並用鏡花水月隱藏,卻沒想到,他藏去了妖離山,那個隱匿於世間、逐漸淡忘於世人認知中的妖域。
他眉眼漸顯凝重,獵寶人留下神識逼迫霜翎前往妖離山,或許也與那些寶物有關。
不論獵寶人是否能夠藉助那些寶物重塑肉身,為了霜翎安危與蒼生利益,他也必須陪同霜翎走這一遭。
遙寄雪:「此事,為何不早說?」
霜翎捋了捋鬢髮,訕訕笑道:「我也剛知道。」
實則她剛下祓惡山並聽老瘋子說了這事,只是出於某種惡趣味,才沒有返回山門報告此事。
讓大師兄多和老屍體親近半年,就當是抵了他總對她翻白眼、還在宗門大試上詆毀她的債了。
遙寄雪無奈一嘆,柔和道:「我會告知池暝。可還有其他事要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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