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司寵溺地揉揉她的發,前去醫治眾人前,目光卻朝著某個方向停留了片刻。
霜翎沿著他的視線望去,那裡空無一人,僅有遠處稀落的林木。
言司握著藥王杵垂在身側,緩步前行,輕悠的神色轉眼凝重下去。
他在場外看著與蟲怪爭鬥的人群,駐足了半晌,也看見了激鬥中的眾人無暇觀測到的事。
他想不明白。
魔尊驚闕,為何會對六師妹出手相救。
「您、您可是醫聖言司?!我等傷重,還請救助我等!」
一名斷臂的男修撲到言司腳邊,目眥欲裂地抬頭望著他。
言司低頭淡笑,儒雅隨和。
「得付診費。」
……
「只要拿著藥王杵,便無人再不識,二師兄終於想通了。」
北辰三望著被四周修士團團圍起的灰衫青年,不禁輕呵。
玄裳掩唇笑道:「是啊,他以前可堅持換過各種裝扮,可一出祓惡山,照樣會被旁人忽視。到頭來,還得向藥王杵妥協。」
霜翎也忍俊不禁,二師兄的天賦和阿星異曲同工,只是,阿星能主動運用,二師兄卻只是被動技能。
她看向一旁,卻沒見到本該蹲坐在那的星雲朗,她四下一望,詫異道:「雲遊君呢?」
北辰三與玄裳也才反應過來,那個少年不知何時離開了眾人,他們還絲毫未覺。
林木背陰處,玄衫少年朝著前方拱手頷首,禮畢抬頭道:「經徒兒探查,霜翎確與魔主有所關聯。」
墨衣男子抱臂靠在樹下,烏睫慢抬,冷寂如霜的雙瞳靜靜看著他。
星雲朗將初代古戰場上霜翎所說所見敘述一番,又遺憾道:「可惜,也只能確定有關,尚無法判斷她究竟是失憶改面的魔主本人,還是她的幻化分身,亦或是魔主大人的後嗣……」
「我會繼續盯住她……」
「不必了。」
男子沉然出聲。
星雲朗詫異抬起眸,「師父……」
驚闕緩步走到少年身邊,抬起右手落在他頭頂。
少年昂起頭顱,茂密髮絲擦過男子掌心,露出渾圓透亮的眼。
「師父是擔心繼續下去,我的身份會遭到懷疑麼。」
男子穿過他的身側,頭頂的輕壓也落了下去。
「本座會親自確認。」
少年凝眸看著飛揚的墨色披風消散在虛空,心中嘀咕。
那他現在還要不要去和那丫頭打聲招呼?
嘶,他驀地捶了捶手。
該不是霜翎心儀他的事暴露了,師父要阻止他這個徒弟翻身變後爹,所以才禁止他繼續追在霜翎身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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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聲招呼就走了,這人還真是隨意。」
霜翎翻個白眼嗤之以鼻。
北辰三驀地出聲:「你捨不得?」
霜翎瞥向他:「什麼捨不得?」
北辰三凝著雙眉,伸手拍拍她的肩,語重心長道:「你也看到了,雲遊君便是如此隨性,捉摸不定之人,還是另尋良配吧。」
霜翎驚悚:「??」
「方才,方才便是這位小友道出此次神跡為天降神罰!還言明將有怪物來臨!比神符更先!」
先前斥責霜翎的中年修士突然跑向霜翎,指著她對身後眾人說道。
等待醫治的眾修紛紛投來目光,皆為震驚。
那灰髯老者也手舞足蹈冒了出來,引頸大喊:「我聽見了!是她!」
眾人滿是不可思議,不管身上是否有傷,都如過江之鯽般擁了過來。
「神符都未降世,你又如何得知?」
「莫非道友早便掌握天機?特來此處警示我等?!」
霜翎精神尚未恢復,忽然被一眾興奮過甚之人環繞,一時手足無措,呼吸都似受到阻礙。
北辰三與玄裳當即立在霜翎跟前,將她護在身後。
「師妹身體抱恙,需得靜養,還請諸位諒解。」
玄裳腳踩玄陣,眾人瞧見地上流轉的陣光,一時不敢逼近,退步到陣外。
「我等不敢打擾,還請讓那位道友告訴我等玄機才好啊!」
耳邊熙攘,霜翎深深呼吸,叫頭腦好受了些。
她拉了拉玄裳的手,站起身道:「我並不知其中玄機。」
眾人心焦不已,先於神符掌握神跡情報,那可是價值非凡的能力,目前尚不知曉那姑娘能提前到何種地步,即便只早半刻鐘,都足夠在眾多對手之中掌握先機。
這時忽然有人扯起嗓子大喊:「祓惡山號稱濟世無私,卻連這關乎蒼生命運之事都不予理會,當真是愈發浮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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