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聽禮看著她的眼中還是偏執的冷意,語氣是滿不在乎的哂意:「你覺得你還有多少本事,能從我手裡逃走。」
時歲沉默幾秒。
突然從車窗指向對面的一棟樓,那是整個學校的mainbuilding。
「三年前,我就在食堂,看你站在那裡找我一天,然後離開。」
時歲安靜地看著他說。
感覺晏聽禮握著她的指骨收緊。
帶著幾乎要將她揉碎的力道,他嗓音變得有些低啞,一字一字道:「你以為我猜不到嗎。」
時歲訝然看他。
「我只要結果就夠了。」晏聽禮沒有任何表情地說,「至少以後,你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時歲咬牙道:「但我永遠不會主動走向你。這也是你想要的嗎?」
晏聽禮盯著她許久,眼睫垂著,緩緩地動一下。
良久,他唇角溢出嘲諷的弧度,掐著她的下巴抬起來,和她直直對視:「這麼多年,不一直是這樣過來的嗎。」
時歲無法反駁。
「沒關係,」晏聽禮繼續用指腹蹭著她的唇瓣,慢條斯理地擦去最後一點畫出來的血漬:「只要我高興就好了。」
時歲無力地看他,再說不出一句話。
晏聽禮則低頭強制地,不容拒絕地舔吻上剛被他擦乾淨的嘴唇。
執拗地吃掉最後一點討厭的血跡。
邊親邊兀自道:「我為我們的婚期選了一個好日子。」
「明天早上,我們就去洛杉磯登記處領證結婚,再去大使館公證。」
「回國就和爸爸媽媽說,我們在洛杉磯結婚,順便度了個蜜月。」
每說一句話,都讓時歲的脊背僵硬不已。
而晏聽禮像是看不見她的表情,只繼續厭惡地打量著她身上帶著這件血跡的裙子。
他討厭這種不吉利的東西,討厭這種毫無活力的裝扮。
指骨不由分說,繼續去拉後背的拉鏈。
卻被時歲臉色蒼白地躲開,她胸腔起伏,大腦也一片空白,空白到什麼都沒想。
全身都瘋狂叫囂著「逃離」兩字。
時歲推開車門就往車外跑,赤腳踩在地上也不管。
晏聽禮面無表情地邁長腿,下車,「砰」關車門。
兩步就跟上去,一把從後拽住她的手。
從小的家教使然,說話時語調從容清晰,是他刻在骨子裡的教養。
哪怕情緒再不穩定,也從不會淺顯地浮現在表面。
但這一刻,他胸腔起伏,盯著她的眼像蟄伏許久,終於忍無可忍的獸。
「時歲,」晏聽禮第一次抬高音量說話,一字一字,像從嗓子裡被炭滾過般沙啞:「你再跑一次試試!」
時歲轉身,倔強地盯著他:「你只會強迫我。」
「所以,我永遠不會主動走向你。」
晏聽禮倏地掐緊她的脖子,面無表情地問:「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捨不得把你關起來?」
「你關我,」時歲表情無波無瀾:「那我去死好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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