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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悄悄探過去,濕漉漉一片。

車已經駛進晏宅,陳叔正在停車。

晏聽禮就坐在她身側,肩頸平直,接收到她的踟躕的視線,摘下耳機。

他們還一點也不熟。

時歲臉色雪白。

唇瓣嗡動著,半天說不出話。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輛車她只在雜誌看到過,是他們家買不起的牌子。

她把車弄髒了,還是白色的真皮坐墊。

晏聽禮視線在她揪著校服褲子的手指上略過。

他垂眸,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闔上蓋時,手指沒拿穩,帶倒了茶杯,水潑在坐墊。

「陳叔,茶打翻了。」

老陳擺手:「沒事兒,我晚會就送去洗。」

晏聽禮開門下車。時歲這才快速站起來,紅著臉用濕巾擦去坐墊上的紅印。

她慶幸有大片茶漬作掩,那點血跡毫不起眼,一擦就隱了大半。

這是個小到幾乎不起眼的插曲,之後晏聽禮也沒提過一句。好像那天的茶真是他不小心潑在了坐墊,是他不小心弄髒了車。

從記憶中回神時,時歲已經回到了寢室。

手機嗡動,時歲掃一眼。

晏聽禮提醒她後天晚上去公寓。

後天是周五。

每到這天,她對外說是回家,其實是和這個「好學生」廝混一整個周末。

他好起來只有一點點,壞起來卻是許許多多。

手機又響了下。

是母親發來的消息,他們剛剛落地杭市。後面還跟著囑託,讓她在晏家好好聽話。

過了好久,時歲才回:[知道了。]

在晏家,她一直都有好好聽話。

就是太聽話了才總會被晏聽禮這樣欺負。

-

這場雨持續了兩天,終於在周五迎來了放晴。

上月就已經立春,幾場雨後,氣溫回暖。

下午上課前,時歲換掉了高領毛衣。

從她身後經過的薛婧停步,手摸向她後脖頸:「誒,這是被蟲咬了嗎?都發紫了。」

時歲僵了瞬,想起上次晏聽禮就是從後弄她,背上還不知道有多少沒消,低頭飛快套上外套。

薛婧嘖了下:「這蟲夠毒啊。」

「很毒,非常毒。」時歲認可。

「走了走了,快上課了,來不及了。」一旁等待已久的林安然催。

正是上課高峰,教學樓人滿為患,三人堵在了樓梯上。

間隙林安然也不忘刷手機,突然用手肘碰了下薛婧:「破案了!」

「啥?」

「我看群里猜,晏聽禮可能是為了咱們系花蘇涵才選的《西方美術史》。」

「怎麼說怎麼說?」

「自己看群。」

她們和隔壁寢室關係不錯,拉了個群,遇上作業也好組隊。

只不過現在這個群已然成了八卦中轉站。

「真的,都坐一起了。」薛婧放大群里照片,「不過你要說蘇涵是系花,我們甜妹教主歲歲第一個不服。」

薛婧和蘇涵都是班干,互相看不慣,平時沒少在寢室蛐蛐人。

薛婧扶住時歲的肩膀,揉了揉她雪白的臉頰:「瞧瞧這小臉蛋兒,這大眼睛,這水靈模樣配不上系花的名號嗎?」

周圍還都是人,有人聽著聲就好奇地看了過來。

時歲被說得訕訕,扒拉下薛婧的手。

林安然嗐了聲:「蘇涵總參加活動,咱們歲歲太低調了。」

「哼。」

「哼什麼?」

薛婧撇嘴:「憑什麼蘇涵能泡到男神?那可是晏聽禮啊!一看就是極品,床下斯文床上猛...」

時歲聽不下去,一把捂住她嘴巴,拽著人小跑著穿過人群。

林安然跟上,興味問:「你怎麼看出來人床上猛啊?」

「看手看鼻子。手指那麼長,鼻子也挺,還大...」薛婧餘光瞄到時歲,故意逗她,「歲歲,你臉紅什麼?畫裸模也沒見你這麼——」

時歲:「快走吧,來不及了!」

說話間,三人來到教室後門。

從高往低,一眼望見坐在中間位置最顯眼的那對男女。

青年垂著眼,肩頸平直,露出的皮膚有種霜雪般的冷白。

「真帥啊。」薛婧眯著眼睛,看向晏聽禮身側托腮望著她的捲髮女生,酸溜溜說,「蘇涵吃真好。」

她拉著時歲往前,時歲蹙眉:「你要去哪?」

「坐近點,刺探軍情。」

不不不!時歲要跑,但又沒薛婧力氣大,拉扯半天,一抬眼,對上了晏聽禮循聲轉過來的視線。

很淡的一眼。

瞬間就滑了過去。

時歲不敢再躲,任由薛婧拉著她一路直奔晏聽禮的位置——旁邊。

「同學,這裡有人嗎?」薛婧笑眯眯的,忽視蘇涵的白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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