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沒有。
謝和璧的房間東西很少,這裡的擺設原本由黑刀門弟子操辦,但謝和璧把無用的擺設全部收好,清淨如冰雪天地。
這就是最大的詭異。
蘇謝和璧的做派疑似有潔癖。可是正常人在正常狀況下,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床上有頭髮,謝和璧的床上更是整潔得仿佛從不睡人。
這種情況下,他把五行彩絛放在貼身袖內,把那縷青絲放在床上半空就是超出他行為常理的反常。
蘇胭快忍不住了,開始認真思考砍人從脖子砍比較好,還是從手腳砍比較好?
謝和璧此時撫弄著青絲,眸光不捨得離開一瞬,卻十分冷靜:「她發現這點不同,一定會追查下去,所以,今日她試圖降低我的戒心。」
謝和璧指的是蘇胭裝作力竭一事,若是真力竭,不會倒退到離他是安全距離才裝力竭。
謝和璧把一切都看得清楚,但他的動作仍然比誰都快。
因為在那一瞬,他並非鎮靜自若、只尋弱點的劍主,只是一個關心則亂的男人。
蘇胭心道,他是真的懂。
心細如髮、變態如狂居然在同一個人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如果他們不是才認識兩天,蘇胭定然不會懷疑他。
謝和璧目光清微洞遠,看向門外。門窗上有他設下的結界,隔絕打量。
誰能想到蘇胭曾經用苕月門特殊功法「改造」過頭髮。
此時,謝和璧的目光終於從發上移開,他取來五行彩絛,五行彩絛放出華光,謝和璧手中的髮絲也跟著發出霞光——畢竟曾經身為法寶一部分。
謝和璧凝心靜氣,對靈力的操控析毫剖釐,髮絲重新歸攏入五行彩絛之中。
但是,外部多了一縷新發,他雪衣飛揚,層層疊疊密不透風地把蘇胭的頭髮掩藏在他的頭髮最中央,屬於蘇胭的氣息,完全被謝和璧的氣息所包裹。
好似天衣無縫,任誰也看不出裡邊別有乾坤。
這就是謝和璧在彌補今日白天所說的話,他說過,會給五行彩絛換上自己的頭髮。
謝和璧凝望新的五行彩絛,幾乎全神傾注於上。他本不喜歡蘇胭的氣息被任何氣息污染。
但現在,謝和璧發現,讓二人的氣息覆蓋交織在一起,密不可分,更是他的渴望。
他袍袖一揮,收了靈力,五行彩絛靈光頓斂,緩緩落在他掌心。
下意識的,謝和璧以指在五行彩絛上輕撫。
他面容高寒典雅,不似凡塵中人,這動作做來卻格外嫻熟,仿佛演練過數次。
蘇胭想,她知道五行彩絛為什麼褪色了。
絕對是被他盤的。
忍無可忍時,無需再忍。
蘇胭頃刻加強感應,以神念為媒,本尊降臨在此地。
風乍起,魔刀刀鞘飛出,寒光凜冽的刀鋒直朝謝和璧而去。她的襲擊發生在電光石火間,空中漣漪剛起,刀鋒則至。
謝和璧以指夾住刀鋒:「蘇姑娘稍待,可否讓我解釋?」
他以巧力化解刀鋒的來勢洶洶,隨刀後退,雪衣烏髮微揚,如鳶飛魚躍,在碧波江上翻出白浪。
蘇胭冷冷道:「我都看到了,戀物癖?」
「這麼喜歡我的頭髮?留著給我的刀解釋吧。」
謝和璧若雲中雪鶴,躲閃招式奇詭的魔刀,本想說是由人所及、愛屋及烏,又想到以蘇胭的性格,這樣說只能招致更惡劣的結果。
此事,只能緩,不能急。
況且,他對她超脫常理的迷戀、占有欲,在她看來的確值得出刀。
窗戶、擺設在刀意激盪下不堪一折,因門口有結界,二人直接打出窗外,在雲霰疏疏、皎月如銀中斗得你來我往。
謝和璧被逼出了劍,太上玄微劍一出,空中凝寒之氣大盛。
這般動靜引來飛舟上其餘人,他們本以為又碰上了空中的妖獸或是其餘陷阱,一開窗,就見月下男女斗在一處。
金原驚道:「門主!」說著想跳窗去幫忙。
謝琅瞟了一眼,大喇喇放寬心撐著窗戶:「沒事的,白天都好好的,怎麼可能打起來?我族兄行事端方有禮,蘇門主雖不拘小節也並非魔道,他們有什麼好打的?定然是切磋,你看,虛空獸都在那兒,怎麼可能真是打?」
虛空獸是聖潔靈獸,和主人心意相通,最知道主人為什麼被人追著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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