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胭倒也不太好意思說剛才自己是不堪被覬覦,提刀差點砍了謝家劍主。
她沉著道:「我剛才和謝道友進行了一些肢體上的糾纏和言語上較為親切的溝通。」
肢體糾纏,指的是用刀砍。
言語溝通,指的是那句你是真找揍啊。
謝琅臉色卻大變,肢、肢體糾纏,難怪結束這麼快,不對,結束這麼快?
他臉色不斷變幻,精彩紛呈,蘇胭拍拍他的肩膀:「謝道友,我指的是切磋和論道。」
「哦——」謝琅一拍腦袋,連忙心虛地說了好幾個哦,乾笑道:「哈哈哈,我的意思就是切磋和論道,還能有什麼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出七個乾笑。
蘇胭意味深長道:「謝道友,下次買點去污粉,清心寡欲有助修道。」
說完,也不管謝琅聽不聽得懂什麼是去污粉,徑直回了房間。苕月門弟子們也進了左右房間休息。
修士可以一直修煉、不休息,但除開閉關衝擊境界時,大多數修士都不會長久如此選擇。日升而起、月落而眠,是整個寰宇運行的規律。修士們悟道,道從天地而來,若完全脫離開這一點,悟道,就是悟空中樓閣之道。
西風殘照,飛舟在浩瀚銀河飛駛。流淌的幽幽星河光點閃爍,如天上宮闕。
月落、日升。
蘇胭起床,照常修煉之後,整理好服飾,把青色法袍寬廣的袖子一綁,佩好魔刀,精神抖擻出門。
她左邊的房間傳來男子誦念之聲,慷慨激昂:「君之視臣為手足,則臣之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之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草芥,則臣之視君如寇讎。」
儒修陸明,是個真正的儒者,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並非如今修真界的一些酸儒。
他誦著誦著,再左邊的房間傳來悲愴高昂的嗩吶聲,聞之令人落淚。陸明停頓一會兒,捂住耳朵,但嗩吶的穿透聲太厲害。
陸明深吸幾口氣,推開門:「魏、紫、雪。」
魏紫雪擺弄著自己的嗩吶:「二師兄,你怎麼不念了?」魏紫雪行三,是苕月門三師姐。
陸明儒雅的方巾被風吹得動了動:「我怎麼念?我在誦讀孟聖定國之經,你在吹死樂。」陸明還以為今天有席吃呢。
儒修以琴為正樂,陸明頗通樂理。魏紫雪道:「哦,我最近在研究新樂理,你也吵到我了。」
兩人一個晨起誦念,一個晨起學樂,又都感情充沛,積怨已久。
魏紫雪和陸明對視一眼,兩人的目光都冒出了火。
苕月門其餘弟子聞風趕來勸架:「算了算了,各讓一步。」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算了算了。」 「下次設一個隔音咒。」
蘇胭也過來,身為門主,調解弟子們的矛盾也是分內之事。
她理清楚來龍去脈後,勸道:「你這樣想,你的那個君王這麼混帳,三師姐在給他奏樂出殯,你們殊途同歸。」
陸明:……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聲音:「門主,我不提倡推翻君王,我道認為君主有道則見,無道則隱。」
身為萬兵之膽、愛好砍翻一切的刀修蘇胭沉默須臾:「……道統之別。」
她頓了一下,實在忍不住:「這種君主活著真浪費糧食,不如把他吃的糧食拿給我賣。」
眾人:…醒醒,別人的口糧你都要?
苕月門經常出現道見不一致的情況,很快就沒人在意這個小插曲。
苕月門和黑刀門聯合去飛舟前後巡視,規避可能發生的危險。
他們輪流換崗,說巧也巧,當蘇胭和黑玄一道巡視、凌空飛在飛舟之外時,謝和璧剛好走到靠近船舷的地方。
「蘇姑娘,好巧。」他旋即看向蘇胭旁邊的黑玄,因為不知道名字,所以點頭致意。
黑玄也點點頭,兩人都沒什麼搭話的意思。
謝和璧眼中本映著白雲悠悠,看見蘇胭後,寒波澹澹的目裏白雲虛化,蘇胭的輪廓無比清晰起來。
蘇胭看了看人跡罕至的船舷邊,心裡不大覺得巧。
謝和璧不常出門如今已是共識,一下出門剛好就在這裡碰上。蘇胭飄在空中,衣角被風舞得翻飛,太早了,她還有些困意,眼睫一眨:「好巧,謝道友,來這裡散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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