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時,火丫其實還不叫火丫,只是,尉風知道,身為鬼童,她原先的名字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用了,於是便乾脆給她改了名。
從一片火海里救出的小丫頭……這便是火丫名字的由來。
「將軍從未和我說過,那日,他也救了一個孩子。」
回憶起往事,尉風面露懷念:「或許他以為你沒有活下來,讓我回去,也是為了平他心中的愧疚……畢竟,身為平亂大將軍,他要給所有兵士做表率,無法手下留情。」
事到如今,南天燭已經無從知曉,那日阮雲夷帶她離開時在想什麼。
也許他那時已經知道,他馬上要殺許多孩子,想著至少能救下一個,於是,便將她帶了出去。
只是對於南天燭而言,只有一件事她很確定。
如果沒有阮雲夷,她不可能活下來。
「不論如何,阮將軍都是我的恩人。」
南天燭直視著尉風說道:「這些年,也正是因為不願意辜負阮將軍的救命之恩,我才一直撐到了現在。」
「但若是你不想辜負他,就不該跟這姓曹的狗賊呆在一起!」
尉風冷冷道:「我對不起將軍,在我走後,將軍身前無人護衛,也因此我再得到將軍消息,竟是他被賊人暗算受了重傷,幾乎是被人抬回了京城……神火將軍之名雖是傳遍九州,但其中艱險外人又怎會知道?」
尉風咬緊牙關,其實,早在曹野踏上楚州的那一刻,他就想殺他,只可惜,那時,他與火丫的名單上還有一個方文孝,為不打草驚蛇,他不得不忍耐,沒有立刻和曹野算帳。
只是現如今,他已經不用再忍了。
既然曹野和方文孝都在這裡,那隻要將他們都殺了就行了。
想到這兒,尉風神色一冷,眼看又要舉劍,結果就在這時,伴隨一陣喧鬧,楚州官府的官差們似乎找到了這裡,而他們還帶來了一個人,瞬間便讓尉風變了臉色。
「你怎會在這裡!」
來人坐在輪椅上,臉色慘白,正是那日南天燭和孔雀曾在藥鋪有過一面之緣的火丫。
她身上還裹著尉風不久前給她披上的披肩,見了尉風卻是笑了:「尉風大哥,是你非要讓我走……其實我從一開始就說了吧,我沒打算離開,我的命屬於這裡,我哪裡也不會去。」
對這個結果,尉風雖然早有預料,卻還是忍不住皺眉:「可是……」
而這一回,不等他說完火丫便已經虛弱地搖搖頭:「你和我說過的,你出生在北境,而北境那麼冷,要找那些大巫又談何容易?沒有你我走不遠,尉風大哥,我知道你的打算,就當我想陪一陪你,好嗎?」
說話時,她的氣息已經十分衰弱,事到如今,與她相伴多年的尉風自是聽得出,火丫的身體油盡燈枯,其實早無生志,也因此,他猶豫再三,最終也只是走上前去,握住了輪椅的推柄。
火丫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南天燭身上,輕聲道:「你也是因為無法離開,所以才最終回到了這裡嗎?」
曾幾何時,那些與她們一樣的孩子都被埋葬在這裡,而從那一刻起,她們其實也都被困在了這個地方。
望著眼前形銷骨立的女子,南天燭終於明白,她的病是從何而來。
她低聲問道:「你將他們都殺光了嗎?」
「還沒有。」
火丫搖搖頭,目光轉冷,望向了方老爺的屋子:「一共有五人花銀子祭鬼,他是我們查到的最後一個。」
尉風手裡還拿著劍,南天燭生怕他立刻動手,趕緊問道:「你們是怎麼發現他們又開始祭鬼的?」
「很簡單,我直接聽到了。」
火丫淡淡道:「你們先前查的人當中,有個藥商,我去找他買藥材時,偶然聽見了有人在屋裡念祭鬼的祭詞,你應當很清楚,這樣的事瞞不過我……即便我不想聽,我也會聽見,就像是即使你不想聞到那薰香氣味,你也還是會聞到一樣。」
說著,火丫臉上浮上薄薄的冷笑:「然後順著他,尉風大哥很快就發現,不止有一個……有人給他們寄去那所謂的天香,而這些人立刻就上鉤了,就像是十年前一樣開始大把地往裡頭投銀子,讓人幫他們取了心肝來祭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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