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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你當心。」

聞言,勾娘從來都非優柔寡斷之人,拉上南天燭便走,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外。

七年了……真不想看見這張臉。

便是曹野性子向來散漫,想到要與聶言這種人打交道都不禁生出幾分厭煩。

他理了理衣衫,向五通觀走去,結果還未走到近前,聶言便已看到了他,那張儀表堂堂的臉上登時浮上一種讓人不快的假笑。

「賢弟,真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你!」

聶言佯裝吃驚,上來對他行禮,而曹野定睛一看,卻發現他手上空無一物。

朝廷中人人皆知,聶言在跛腳前頗喜騎射,即便後頭不能騎馬了,玉扳指也從不離手,如此說來,不願在此地露了身份的人,似乎也不止他一個。

曹野心思動得極快,立刻猜出便是聶言位及首輔,拜五通鬼這等邪祟之事依舊不好放上檯面。

雖然此事事微,即便上報天子估計也無法撼動聶言地位,但倒也不失為一個把柄。

想到這兒,曹野也擺出滿臉笑容:「聶大人,許久不見了,先前聽阿深說起你告假了,我還當聶大人是去哪兒散心,結果,怎會來了越州……」

他說著,望向不遠處的五通觀,故作驚訝:「難不成,聶大人是來拜五通的?」

「只是故地重遊罷了。」

聶言向來奸滑,自是不會輕易被他誆出實話來,又笑道:「多年前你父親曾說想來越州拜一拜五通,只可惜朝中事務繁多,一直沒有機會,這回得了空,我路過越州,便想來看一看。

曹野一聽這意思,聶言竟還把這筆帳算在了他親爹頭上,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是滴水不漏:「但方才我聽聶大人意思,似是不願讓人拆掉這五通觀,要知,昨晚城中開絲行的蔡老闆剛剛因為五通活活磕死在家裡,如此邪祟之物,聶大人,你不會又是因為顧念我爹才不願拆吧?」

說罷,他徑直找到方才給聶言喝住的州署班頭,從懷中掏出牙牌,朗聲道:「本官是御前欽點的巡察使,皇上命我清查民間淫祀左教,十臂鬼這些年在城中害人無數,越州百姓人人皆知,若不將此觀夷為平地,今日之後,難不成還要將此等妖邪奉為天尊來拜嗎!」

曹野難得疾言厲色,氣勢驚人,只叫圍觀百姓靜了一靜,半晌,也不知是誰帶頭喊了句「好」,一時間,那些受五通恐嚇多日的「信徒們」再也忍耐不了,竟是紛紛上前,從官差手裡接過大錘和鋤頭,三兩下便將五通觀外牆徹底砸倒。

「你們……」

聶言顯然也沒想到事態竟會如此發展,只是,當著眾人的面,他不能輕易露了身份,於是,就只能眼睜睜看著牆倒眾人推,五通觀里那幾尊白臉神像很快便在他眼前轟然倒地。

而全程,曹野都好整以暇地端著手站在一旁,看著這位首輔大人臉上神色瞬息萬變,心中倒是確定了一件事。

南天燭說,他們是追著十臂鬼身上薰香找到了聶言的宅子。

王寡婦只會用十臂鬼恐嚇那些曾在店中買了紙馬香燭的信徒,而這也意味著,聶言曾去王寡婦那裡買過東西祭拜五通。

他確實信五通,只不過,因常年不在越州,住的又是越州最好的深宅大院,那王寡婦不通武功,走不了房頂,這才沒叫這位聶大人吃了十臂鬼的苦頭。

轉眼間,五通觀已經被憤怒的越州百姓砸沒了大半,曹野嗽了兩下嗓子:「聶大人,這裡塵土飛揚的……我這兩日查案有些受風,沒法在外頭站太久,我們不妨換個地方說話吧?」

事到如今,聶言也知阻止不了百姓砸觀,臉上勉強擠出一笑,終是將曹野請上了馬車,帶回了他位于越州城中的宅子。

而一路上,曹野與聶言相對而坐,臉上雖是一派和氣,但心中卻是飛快盤算,馬上到底該如何將孔雀弄出來。

從小到大,他雖不惹事,但也從不怕事,為了回敬聶言,他故意當著聶言的面活生生拆了五通觀,痛快歸痛快,但顯然以聶言睚眥必報的性子,吃了癟更不會善罷甘休,只怕之後是要提出些條件才能放人了。

下了車轎,曹野隨聶言走進宅子,果真,便是聶言不常回來住,內里布置也頗為奢華。

曹野見狀說道:「聶大人真是頗有意趣,朝中事務繁忙,還有空在這江南小城打點一處私宅。」

聶言笑笑:「這麼說來,我也聽聞賢弟退隱後在寧州買了一處小宅子,下回等賢弟完成了公務,得空我定要去拜訪一下。」

「聶大人消息還挺靈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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