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少俠,是吧……我看了今晚的名錄,你和那位林少俠,是第一場。」
莊家還是笑,不知為何,這笑容叫藍子文有些不舒服,他下意識不想再和人說下去,起身正要離開,眼前卻是忽多了什麼白花花的東西,而那竟然是一張三十兩銀子的銀票!
「你……」
藍子文瞪大了眼,仿佛被燙了手一般退出兩步,警惕地看著來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莊家嘿嘿一笑:「也沒什麼意思,藍少俠,我知道,你家中父母年老,上面又只有一個哥哥,一直勤學苦練,只為了能儘快學成下山……現在有更快的法子,能讓你的父母吃飽穿暖,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話說到如此地步,藍子文素來聰穎,又哪還能看不出對方所為何事。
雖說,這三十兩銀子對於他這樣佃戶出身的貧農而言已經很多,但一想到若是今日收下了這銀票,便等同於默許了以後那姓林的可以仗勢欺人,藍子文就無法忍受。
他冷笑一聲:「原來如此,那姓林的就是仗著買通了你,才敢來和我武鬥吧……想花三十兩讓我輸給他,白日做夢!」
說罷,藍子文氣沖沖便要往回走,誰知那莊家卻是不依不饒,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為何不收?不過是一場輸贏罷了,面子又哪裡比得上真金白銀?要知道,這可抵得上你爹娘一年的收成!」
「放開!」
藍子文也沒想到莊家力氣如此之大,加上他性子本就剛烈,一氣之下竟是直接拔出劍來直指莊家胸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靠著我們武鬥賺了不少吧?就這樣還不滿足,還要從那些紈絝那裡收受好處,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到底年少氣盛,藍子文一口氣將話講絕,轉身又要離開,殊不想就在他身後,那貌不驚人的莊家臉色幾經變化,最後,眼底竟浮上一種旁人從未見過的兇狠來。
這本是他做莊兩年來第一回接受弟子賄賂,只因近些日子,他在點屋裡的銀子時發現,太和武鬥不同於當年東山斗鬼,因為始終都只有太和弟子參與,再如何下注,收成也翻不出花來。
然而,隨著太和聲名遠揚,這兩年,漸漸也有些富賈弟子願意來這山上鍍金,而這也意味著新的斂財門路找上了門。
林奇找到他,希望他能說動藍子文輸給自己,為此,他竟願意拿出一百兩的銀票。
身為曾經的匪首,這一百兩對於宋鶴來說其實也不算多,但卻著實是開了個「好頭」。
畢竟,如果他能走通這條路,未來總會有人願意花更多錢買來武鬥的輸贏,到時他便總有賺頭。
也正因如此,宋鶴並未想太多,便直接拿出三十兩來想以此說服藍子文,然而,或許是因為放權給宋淵太久,無憂真人早已不知門下弟子性情,還當這些弟子如今個個嗜賭成性,只要他拿出銀票,藍子文就必然會答應。
結果,卻生生讓他碰了壁。
怎會這樣?
眼看藍子文走遠,宋鶴心知,若是就讓他這麼上場,自己必然無法和林奇交代,只怕不但林奇承諾的那一百兩無法兌現,之後更是沒法再和這些富家子弟做生意。
而且,萬一藍子文將此事說出去……
不能讓他走!
電光石火間,宋鶴心中已有決斷,他提氣飛身向前,想將藍子文拉回來,誰想藍子文早有準備,回手就是一劍,而宋鶴輕功冠絕天下,下意識閃躲,卻在瞬間心裡一涼。
他竟是當著藍子文的面,使出了太和山上的獨門步法。
「但這些不都是你的推測嗎?你怎知那晚上場的不是藍師弟?」
曹野說到一半,便被宋淵打斷了。
那一晚,藍子文是在他們面前上場的,宋淵實在很難想像,當時竟會有人冒充他。
曹野嘆了口氣:「但當晚藍子文的表現很不正常不是嗎?他的實力不止如此,卻打得一團糟,甚至還給林奇打傷了手……這一切都是因為,上場的非但不是藍子文,還是一個在殺人之後匆忙上場的兇手。」
說著,他拿起無憂真人軟綿無力的右手,上頭雖有不少他鑄劍留下的傷口,但細看來,虎口處卻有一處劍傷,已然結痂。
曹野道:「我問過勾娘,傷在虎口,便是想用人皮遮蓋,也會因關節活動太大容易產生裂隙,故而,想要遮掩這傷,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製造出更多傷口來混淆視聽……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你們掌門平時既不下山,也不管教中事務,為何用的好好的劍會忽然斷掉,然後要大動干戈地鑄造新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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