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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跟他近距離地相處這麼久誒。

她心念一轉,偷偷瞄了眼他。

余戈拿著塊餅乾,餵到嘴邊,昏黃零星的光線下,他耳根泛起了很淺的紅。

結合余戈剛剛的表現,她斷定,他應該有點喝多了。

可是,不就一罐啤酒嗎?

他和余諾還真是親兄妹,倆人都這麼不勝酒力。

思及此,徐依童大膽了點。

她努力不弄出特別大的動靜,悄悄平移著身體,低聲說:「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多久啦?」

見他不回答,等了半分鐘,她又窸窸窣窣地挪近了點,「怎麼又不理人了?不認識我了?」

余戈繼續靜靜地吃餅乾。

好像剛剛被她逗笑,都是錯覺。

徐依童得寸進尺,又往前挪了點,「喝醉啦?」

忽然,余戈吃餅乾動作停住,緩緩轉過臉,看了她一眼,「你。」

她一怔,期待道:「嗯?我怎麼啦?」

接著又順勢湊近了點,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眼神卻不住地游移著。

嗚嗚。

這個距離,他的睫毛她都能看清楚,好長...皮膚也好好,都看不見毛孔,真想捏捏。不知道是不是喝酒了的緣故,又薄又軟的嘴唇,顯得紅紅潤潤的...

她眼也不眨地盯著那兩片薄唇張合。

「是打算坐到我身上嗎。」

「.......」

徐依童閉上嘴,訕訕了幾秒。

在他無言的注視下,她氣呼呼,不甘心不情願地又縮到了剛剛的距離。

臭冰山,喝醉了也這麼謹慎,真討厭。

明明笑起來挺好看的,怎麼這麼愛板著張臉,嚇誰呢!

兩人對視,徐依童忍不住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

她雙手舉起,手掌模仿波浪的形狀,甩阿甩,「你的臉會散發寒氣耶。」

余戈:「……」

徐依童:「真是比我家空調還好用的感覺。」

余戈眉頭抽動一下,偏開眼神,淡淡吐出兩個字,「沒有。」

他回答了她第一個問題。

臉上突然被砸了滴水,徐依童抬手摸了摸,莫名:「什麼東西...」

隨即胳膊也被啪地砸了幾滴,徐依童靠了聲,抬頭望望天,自言自語,「怎麼好像要下雨了。」

余戈依舊坐著沒動。

徐依童把視線移到他身上,有些猶豫地想。

怎麼辦,他都沒動...她也不是很想動啊。

好不容易能跟余戈待在一起超過十分鐘...還沒能說上幾句話呢。

算了,豁出去了,天公不作美,她今夜權當陪他淋一場浪漫的雨又如何。

夏日的雨都是驟然降臨的。

來勢迅猛,不講道理。

半分鐘後。

徐依童艱難地抹了一把臉,她視線一片模糊,心裡悲戚。

不是,這雨怎麼回事?

是冰雹嗎?砸在身上都有點痛了。

服了...

怎麼不再下大點呢?把她假睫毛都衝掉算了。

余戈先起身。

短短一會兒,他也淋了個透。

彎腰,把地上空的啤酒罐撿起,身後傳來詢問:「等等,你要走了嗎?」

余戈恢復了理智,也恢復了如常的冷漠,用眼神表達了三個字:不然呢。

……

……

余戈確實酒量不好,生理性地酒量不好,他有點酒精過敏。不過他向來不是個放縱的人,一般不會碰酒,碰了也不會太多。他不喜歡自己意識不清的感覺。

今晚是個例外,他做了不常做的事情。

包括喝酒,也包括...

一瓶啤酒,余戈其實不算醉的多厲害,只是想獨自坐一會,等更清醒點再回去。不過中途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被她鬧了幾通,余戈體內的酒意基本消失殆盡。

基地離這裡就幾百米,反正衣服頭髮也已經濕了,余戈懶得再折返回去買把傘。

他把手上拿的東西扔進路邊的垃圾桶。

繼續往前走時,頭頂的雨一小,隨之而來的,手肘被人從後面拉住。

余戈微微低下眼。

抓住自己的手,也是濕漉漉的。指甲上塗著艷麗的紅色指甲油。他漫不經心地想,有點像深夜索命的厲鬼。

「我、我給你從車上拿了把傘。」徐依童跑得急,這會兒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你們腿長的人,還,還真是走的快,我差點就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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