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起初,她以为的重逢是今年三月初的那次雨夜,后来,她以为是三年前“为她网暴发声事件”是始端,再后来,她知道四年前伦敦比赛后,碰见的小姑娘是许诗晚,她就不敢在确定。而“音韵”的马甲,真正被发现,宋韵成才惊觉,许诗晚已经孤注一掷地向她靠近了整整五年。因为音韵马甲的第一条微博,是五年前,[音韵:我找到她了终于,又重逢了]宋韵成有印象,那一年,她在国外终于崭露头角,小幅度被国内媒体采访报道过。那条微博,宋韵成只看了一眼,就心疼地说不出话来。许诗晚发微博的语气欣喜,还配上了颜文字表情包,可实际上,她们的重逢却是单方面的。是以许诗晚为旅途起点,而宋韵成在终点,她一直在不断向她靠近。宋韵成甚至不敢细想,许诗晚放弃英语放弃当翻译官转而从业余解说做起,其中的她到底占了几分原因。重逢后的所有记忆如潮水般涌过来,那些细枝末节几近将宋韵成埋没。她明白了许诗晚的别扭无措,也明白了她的各种小心翼翼。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很久之前,许诗晚就已经爱了她很久很久。是那种不计后果地、虔诚之至地,爱慕深陷。而今晚,再度听见许诗晚剖析自己的感情,坦言从高中开始,她就喜欢她。这道高悬于头顶的利刃终究刺了下来。宋韵成现在只要想到那些经年的岁月里,许诗晚在一个人不断向自己靠近,她的心就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捏,闷的紧,也酸涩成一团。她爱许诗晚,很爱很爱。爱到所有的原则几乎都可以不值一提。她知道,只要是许诗晚,只要许诗晚站在那里,她就会来爱她。她不愿意再让许诗晚回忆起一个人单恋的酸涩。哪怕一秒,都不行。窗边的蝉鸣声还在接续,纷扰着心绪却在几人心底发酵。这几天,宋弘儒和宋韵成确实闹得很厉害。宋弘儒其实差不多同意了,这次单独来找许诗晚,也是出于私心想提前见一面许诗晚,也并不是真的想为难她。但宋韵成知道这件事情后,就控制不住怒火,立刻从家里奔过来,她担心她受委屈。“爷爷,抱歉,我……我们先离开了。”光影散落下来,许诗晚发现握着自己的手在颤抖,她偏过头,看见宋韵成玻璃般的瞳孔微颤。那一刻,许诗晚读懂了宋韵成的眼神中的脆弱。宋韵成为她做了太多太多。宋弘儒看着宋韵成泛红的眼眶,也好似被人噎住一般,沉默片刻,摆了摆手。—“去哪?”许诗晚和宋韵成上了出租车,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翠轩阁距离盛庭鼎和只几分钟的路程,完全不用打车。而且许诗晚发现,出租车是像相反的路行驶。“博志高中。”宋韵成还牵着许诗晚的手,淡声开口。心里好似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下,许诗晚慌乱异常,她猛的想起自己刚刚在包间里开口说的话,陌生又无措的念头如潮水般涌来,快要将她埋没。她不知道宋韵成到底听到了那些话没有。她的暗恋,不想不愿被任何人知晓。偏过头,宋韵成好似有点累,正闭着眼睛,她的睫毛浓密卷翘,整个人在光影下分割成明暗两部分,更衬得五官锋利落拓,周身冷意渐浓。像是意有所感,她睁开眼,两人的目光就这么猛烈直白地撞在一起。宋韵成的瞳孔很深,是浓重墨色的一点,耀眼幽暗,薄薄的眼皮牵扯出平直的尾线,那颗浅痣显得很不好相处,自带三分霜雪意。而现下,她看着她,那双去古井无波的眼眸里却氤氲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许诗晚只知道,那像一层厚重的雾,不断向眼前压过来。许诗晚快要被灼烧在这样滚烫的目光中。腕骨被人细细摩挲了下,宋韵成开口问:“怎么了?”宋韵成的眼眸太具有攻击性,许诗晚有一瞬间大脑空白,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嘴,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只下意识地把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为什么去哪里?”宋韵成依旧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瞳孔里淬些些许细碎流光,又好似深邃平静地湖面,没人知道波光粼粼下氤氲的究竟是怎么的景色。而后,她淡笑了下,“校长让我去录个校友视频。”许诗晚还是懵懵的,“还有呢?”宋韵成看着她,有些好笑道:“你还想有什么?”“哦,没什么。”手腕处的温热触感不断席卷许诗晚的神经,车辆不断前行,蝉鸣声氤氲在耳廓,被包裹住的手动弹不得,但触感却异常清晰。宋韵成的手心像个火炉,温热源源不断传递,许诗晚觉得有一瞬间不对劲。之前,宋韵成的手指一直是凉凉的触感。她偏头看了宋韵成一眼,总觉得宋韵成现很累很累。她正闭着眼睛,纤浓的睫毛轻颤,呼吸好似都变得极轻极浅,颊面隐约有淡淡的薄粉,透着不正常的红。许诗晚凑近,抬手轻抚上宋韵成的额头,“你发烧了?”宋韵成这才掀起薄淡的眼皮睨她。她抓着许诗晚的手,捏在手心,应了声,“应该有点。”许诗晚还想说什么,突然感觉肩头落了重量,宋韵成已经倒在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纤细修长的脖颈。而后,她听见她道:“你乖一点,让我靠着就好。”独属于宋韵成周身淡的冷冽气息飘进许诗晚鼻息,她的呼吸也落在许诗晚肩颈,像一片羽毛划过般,痒痒的。宋韵成闭着眼,但搂着许诗晚的姿态还是不容拒绝,她的手环在许诗晚腰侧,越收越紧,灼热滚烫的吻也落在许诗晚脖颈处的软肉,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许诗晚有些害羞又很担心,只能挺了挺腰,任由她抱着,希望能缓解些许。博志高中,她上一次来,还是被梦境困惑的时候。再度踏入这里,知道了以前的事情,心境好似也有所不同。今天是周六,除了值班老师,整个学校安静地可怕。宋韵成牵着她的手漫步走在校园里,她的眉眼冷淡,薄薄的金丝边细框眼镜架在鼻梁上,暖风落下来却依旧显得冷淡无比。但许是生病的原因,她的眼尾多了几抹润色,中和了冷冽不可靠近的气息。许诗晚还是很担心她,“我记得这附近有个药店,要不我先去买药?”“没事,家里也有。我早上吃过了。”宋弘儒起初下达了死命令让宋韵成出国,还把她手机收了。宋韵成不愿意,便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她在浴室里用冷水洗澡,裹着浴巾出来后,又将窗户敞开。但毕竟是夏季,没那么容易生病,她一天重复了多次,尤其是第一天晚上,基本上整宿没睡,洗完冷水澡就站在窗户旁边吹风,直到感觉凉意。果然,迷糊睡醒,发现宋锦芊刚给她喂完药。她高烧三十九度,整个人恹恹欲睡,自然就出不了国了。发烧,高烧低烧,断断续续持续了一个周,直到现在还没好。昨晚封闭训练结束,她回了家,高烧还在继续,便稀里糊涂睡了过去。结果今天早上就看见宋锦芊发的信息,说她今早看见宋弘儒离开,去了翠竹轩,结果是去见许诗晚。她正悄悄跟着,怕出什么意外。宋韵成瞬间清醒,顾不得其他,吃了药便出了门。凉风扫过两人发梢,斑驳碎影落在身下,在校园里,透着不同寻常的静谧美好。拍摄的校友视频很简单,在教学楼前的花坛边,只需要简要介绍一下自己,而后说几句对学弟学妹的鼓励话语即可。“学弟学妹们,你们好,我是宋韵成,也许有的人会对我比较陌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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