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刚落,几人面面相觑,不说话了,他们被禁止谈论这件事,对任何人都是三缄其口。江倚青看他们的反应,心里突然开始莫名的心慌,一旁的心率监护的频率越来越快,急切问道:“就是跟我一起抢救的那个女孩,她还好吗?”“陈院长。”蒋善微的声音从人群后头传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您去忙吧。”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医生从病房里退了出去,静悄悄的氛围,江倚青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穿一身淡灰色的西装,五官深邃,保养得很得当,模样很温璃有六七分像。“您是温璃的母亲。”江倚青打量着,也猜出了来人的身份。蒋老师和善的笑了一下,把保温桶放到一旁的桌上,里头是一份刚熬好的药膳汤,江倚青一直靠着葡萄糖维持体力,蒋老师问了院长,如今也该进食了。“孩子,你终于醒了。”她把床头微微升起一些,端着汤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温璃还好吗?”蒋老师舀了一勺汤,吹凉,轻轻的送到江倚青的嘴边,她纵横商场多年,素来凌厉霸道,少有如此温柔舒缓的时刻,提到女儿,心里竟有深深的后怕:“心脏破了,九死一生的境地,现在还在重症观察,好在命是保下来了。”清汤入口,唇部的干涩缓解了一些,听到这番话,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疼:“她没事就好。”“我要代表温家感谢你,更代表温璃感谢你,她这条命是你给的。”蒋善微语气恳切,喝完汤,江倚青的胃舒服了一些,蒋善微却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背面贴着密码,她塞到江倚青手里,又把她的手蜷起来:“你受罪了孩子,这算是阿姨对你的心意。”像是被什么东西蜇到似的,江倚青把手缩回来:“阿姨,我跟温璃是朋友,您不用的。”“这是情谊,不是亏欠和愧疚。”“听话,不然阿姨心里也难受,总会过意不去,你的伤,我已经托人找了最好的医生,别太担心。”江倚青还要推脱,秘书却在外头轻轻敲门。蒋老师回头瞧了眼:“有什么事?”秘书的语气有些颤抖:“小姐醒了。”温璃做了开胸手术,最怕感染,如今躺在无菌的特护病房里头。抢救那一晚、她输了3000cc的血,3/4的血液都换过了,隔着厚厚的玻璃,很难想象床上躺着的人是那个骄矜清傲的女孩,胳膊上扎着很粗的滞留针,脸色是诡异的苍白,如果不是呼吸面罩上时隐时现的水雾,倒真像是死了。温璃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她跋涉在苍茫无边的苔原,四面八方都是月亮,她走了太久,最后精疲力尽,昏厥过去。“小孩,你好漂亮,叫什么名字?”“难过的话,抱抱会好点,你一个小孩,大概还不会自己承受这些情绪。”“你喜欢我?可我也是女人,你知道你还小,青春期总会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们永远是朋友,好吗?”“温璃,你为什么这么固执。”“温璃,别害怕,继续向前走。”……嘈杂的声音若隐若现,像是在梦里,有人摆弄拍打着她的身体,可是太疲倦了,不想醒来。一道柔婉清丽的声线始终在喊她。“温璃!”“温璃!”脑中的混沌散去,她睁开疲惫的眼睛,是暗淡的日光灯,又看到一张魂牵梦绕的熟悉面容,正俯身替她调整呼吸面罩。她伸出手,想要摸江倚青的脸。“醒了,人醒了。”护工发现了她的动作,对着门口喊。人刚刚苏醒,只能直系亲属探望。蒋老师和温书韫穿着无菌服,跪在床边,温书韫最是溺爱这个独女,心像刀割一般疼,恨不得替她受罪,轻轻的摸着她的脸:“你真把爸爸妈妈吓死了。”温璃仍旧昏沉,极力的想说什么。温书韫看着她小幅度开阖的嘴唇,把耳朵轻轻凑上去。粗重的呼吸声里夹杂着破碎的言语。听了好一会,才听清楚。温璃说的是:“她怎么样了?”她看到的最后景象,是江倚青同陈江缠打在一起,很难想象这个柔弱的女人竟有这么大的力气,眼里噙着泪水,一边呼喊着温璃,一边发疯似的厮打着那人,她穿着暗蓝色的工装,腹部的衣料却是暗红一片。“那孩子没有生命危险,已经转到特护病房里了,有最好的医生照顾,她救了你,也救了我们一家。”蒋老师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也知道女儿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理顺了她鬓角的乱发,安抚道:“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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