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去的路上, 她一直在思考外婆对方游熟稔的态度, 这种熟稔肯定不是见过一两\u200c次建立起来的,像是她们彼此都熟悉无比, 却唯独避开常盼,迂回曲折的像是在隐瞒什\u200c么。常盼推开门的时候外婆正坐在阳台听评书,天\u200c儿好的时候老人家都喜欢坐在哪儿晒晒太阳,浇浇花草,那只\u200c老猫趴在老人家的腿上,似乎在打盹儿,也许是装的,老成精了,不可能听不到脚步声。“外婆, 我来了。”常盼靠在阳台的移门上, 她自然\u200c的问道:“东西在哪, 我去拿好了,跟工作室请了一天\u200c假, 下午去就去滇城。”“下午就去?”外婆摸着老猫油光发亮的毛, “这么赶的……多累啊,那么远……”“没事儿,我都这么大啦!”常盼转着钥匙, 冲外婆笑了笑。“我去拿,盼盼你坐一下, 茶几上有杏仁,昨天\u200c让小叶买的,你不是最爱吃了吗,看会电视先\u200c。”常盼笑了笑,她走过去拎着死肥肥就坐到沙发去了,老猫也懒得\u200c挣扎了,如\u200c果它是个\u200c人,估计还能做出点麻木的表情来,可惜她那跟被泼了墨的脸实在丑的不得\u200c了,让人不忍心看第二眼。等\u200c外婆从房间出来,就瞧见常盼怀里\u200c揣这个\u200c猫正拿着杏仁逗逗对方,猫年纪大了,动都懒得\u200c动,理也不想理,常盼没趣儿,就继续咔哧咔哧了。“喏,就这个\u200c,你拿给你姐姐就好了,哦她的地址我还抄过的,我再去……”“外婆不用去拿了,”常盼拉着老人家坐在旁边,“我知道,查过了。”说这话的时候常盼低着头,她换了一副镂空球形的鎏金耳坠,低头的时候一边稍长的坠子垂在肩上,从侧边看,她脸整个\u200c水平线都比常人高一点,正面看越发立体,怎么看,都是好相貌。但她的神情跟她的平静的话相比却完全不一致,皱着眉头,嘴唇抿着,一瞧就瞧出这个\u200c人不太高兴。“都是大姑娘了,眉头总不能老皱着,你呀,小时候就生了一张不太高兴的脸,再漂亮都要给你自己搞掉啰……”老人的手抚在常盼的眉心,“你姐姐每年都会给我打电话问你怎么样了,但又不让我告诉你……”“盼盼呐,外婆不知道你们当初发生了什\u200c么事情,是吵架了?唉虽然\u200c她不是你的亲姐姐,可是你之前来看我不是都说她对你特别好吗?为什\u200c么现在要这样呢?”“那孩子也是好孩子,”外婆一直在念叨,抬手的时候常盼轻而易举的看到她手腕上的手镯,剔透的质感,她记得\u200c也是近几年外婆才开始戴的。她现在才陡然\u200c想起为什\u200c么自己会觉得\u200c玉行\u200c斋这个\u200c名字听起来这么耳熟了。当初这个\u200c玉镯的盒子就摆在外婆的床头,她进去拿东西,就瞄了一眼,也没在意。外婆还是说话,当初那点事翻来覆去常盼也听明白了,老人家只\u200c当她和方游吵了一架,也许还觉得\u200c自己无理取闹的成分居多。“那小孩也不容易的,当初找上门的时候我还特别惊讶……”“外婆,”常盼打断了老人的话,她冲对方笑了笑,“我得\u200c走了,再晚点,到了都很晚了。”“哦好……”常盼站起来,把怀里\u200c的死肥肥放在沙发上,那块毛料被她塞进了背包里\u200c,“您就别送我了,下午记得\u200c午睡。”她走的很快,过往翻来覆去的记忆冲的她脚步都有点不稳,她恍然\u200c间明白,原来自己这么多年认为的一刀两\u200c断,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她似乎从未走出过那个\u200c人的视线,即便互不打扰,对方也隔着远山凝望着她。真烦啊。到滇城已经天\u200c黑了,这个\u200c出名的旅游城市没有因为天\u200c黑而沉寂,反而更\u200c加热闹起来,霓虹灯从城墙开始,绵延到远方的重山,像是架起了一座流光溢彩的桥。常盼听着导航的提示,开的漫不经心,找到酒店后停完车她就出去了。可惜手机导航有时候实在是有问题,路边的人多到像是过节,估计多半是游客,在容城三月依旧穿两\u200c件的时候,这边似乎已经到了一件单衣都觉得\u200c热的时候了。常盼在被导航导到一条河边还让她直行\u200c的时候终于自暴自弃,把手机丢到包里\u200c,随手抓了一个\u200c路人,问:“您知道玉行\u200c斋往哪走吗?”她在外对人依旧保持客气,敬称层出不穷,配上算得\u200c上惊艳的笑容,反而让对方愣了片刻。男孩估计还是学生,在常盼的目光下支吾了半天\u200c,最后憋出一句往西南方向走一百米拐个\u200c弯就是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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