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明渚没头没尾地想,他哥应当会是一个模范恋人。
光是情绪稳定一点就超越了合格线。更别提生得一副好皮相,工作上进,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活脱脱无数家长心里的完美女婿形象。
贺明渚想到了宁芜。
这个名字只是在脑海浮现,没过两秒又被他抹去了。
这几天是他跟哥哥在度假,就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饭后还是贺明渚去结账,接过小票朝服务员小姐报以一笑,对方也笑眯眯地说:“欢迎下次光临。”
出到室外哥哥却不见了踪影,他皱了皱眉,掏出手机输入贺明汀的号码,却在拨通的那一刻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贺明汀不知何时踏上了沙滩,从餐厅门口延伸出去一路或深或浅的脚印。他一袭深色大衣,显得肃穆,像一个面对大海沉思的智者。
许是阴天,天色灰蒙蒙的并不适合照相,这片海滩上的旅客踪迹寥寥。二月初积雪未消融,白茫茫的铺在细沙上,鞋面先接触到的是雪,然后才是绵密的沙粒。沙滩的边缘已经被阵阵白浪冲刷掉了雪色,露出沙子原本的面目。
贺明汀就站在雪色向沙色过渡之处,静默着,好似那被海水经年累月侵蚀、被汹涌波涛冲击却屹立如故的礁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块被打磨得奇形怪状的光滑的巨石,于普通人而言是庞然大物,对能掀起惊涛骇浪的海却只是随时可以被吞没的尘埃。贺明汀与它别无二致:停靠在口岸的锈迹斑斑的巨轮,一望无际的白色沙滩,偶尔有白鸥擦着浪尖掠过的大海,以及他背后的繁荣的城市和钢铁森林,乃至直线距离数千米开外的巍峨群山,任意一处都比他显眼得多,比他的存在感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可贺明渚的眼里只有他。
在这一片开阔壮观的海景,他的眼睛里只有这个人。
这样一个渺不足道的人,是少年目光的焦点,是胸腔一颗赤诚初心为之跳动的唯一理由,是他身体深处最隐秘、最难以宣之于口的渴望。
贺明渚踏着那串脚印走近,贺明汀闻声回头,不巧撞上了少年的胸膛。
“好冷。”贺明汀抬手摸了摸被撞疼的鼻子,苦笑道。
中午那一觉睡得他有些迷糊了,出门居然忘记系围巾了。
“怎么打了电话又挂了?”
“刚才找不见你。”贺明渚答,“但接通的时候又看到你了,直接过来了。”
贺明汀张了张嘴,还想说点儿什么,跟前人却解开了外衫的扣子,大敞着臂弯将他牢牢裹入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距离一下子拉近,贺明汀缩了下肩,因为被环抱得顶严实,压根没有回避的空间,只能直面少年如鼓的心跳声和炽热的温度。
再贴近一点,他的唇就要印上了他的额头。
这小子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贺明汀腹诽,身高限制了视角,他只能看见弟弟滚动的喉结。
“不是觉得冷?”声音从头顶传来,“给你捂一捂。”
“你倒还挺暖和的。”贺明汀笑了笑,感觉又有轻浅的鼻息洒在了自己的额面。
他小时候也是火炉一个,往贺明汀怀里实心的一团,不出一段时间两人准冒了一头一身汗。
那时是因为小孩子体温高,现在又是因为什么呢?
“我还是第一次见积雪的海滩呢。”
“我也一样。”
但这也是贺明渚第一次亲临海岸,从前他只在大众媒体上见过相应图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明汀却不是。在父亲还没有开始赌博、父母感情没有破裂之前,一家三口就到过了海边。
芸城所在省份也临海,其距离不过几百公里。当时也是自驾游,他在沙滩上堆城堡,踏着浪捉小蟹,好不快活。
玩到尽兴后兴冲冲地回到母亲身边让她给自己擦着汗,接过父亲递来的椰汁饮料,和在场的所有欢天喜地的小孩子没有任何不同。
只是这些都太久远了。
“以后你会到更多的地方,去看更多的风景,到那时积雪的沙滩就没什么值得新奇的了。”
“哥哥也一起吗?”贺明渚轻声问。
贺明汀沉默片刻,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贺明渚早研究过了天气预报,今天气温十几度,不冷,只是夜色将至风大了起来。
湿润的海风刮过耳畔,贺明渚闻到了一股咸味,那是大海独特的味道。他将哥哥箍得更紧了,贺明汀闷哼了一声抬起头来,鼻头耳尖被吹得通红。
贺明汀推了推他:“好了,我不冷了,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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