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不是在某一次经历即深刻的。贺明渚还记得他与哥哥一同在街上走着,路过了一处熙攘之地,见周围人来人往的有些局促,便下意识地想要抓住哥哥的手。
可贺明汀走在前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巧换了只手提东西,叫他抓了个空。
贺明渚当然没走丢。可在梦中,他一次次亲眼目睹哥哥头也不回地走远,想要追赶脚底却似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睁睁地望着消失在汹涌的人潮却无能为力。
就像他一次次安慰自己,却仍为贺明汀薛定谔的耐心而纠结。
贺明渚说罢不敢转头看程树,这相当于在哥哥最好的朋友面前说他的小话,怪良心不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程树喝完了可乐,都快把铝罐捏瘪了,绞尽脑汁怎么向孩子解释这个事情。
最后得出结论:“贺明汀这个人,就是欠儿的。”
“别这么说我哥!”
贺明渚一听便叫了起来,仿佛刚才在控诉哥哥冷情冷血的不是自己一样。
“这个人咋说呢,”程树不以为意地斜了他一眼,摸着下巴,搜肠刮肚想找出一句能够总结全文的话,“你要是对他太客气,他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俩既然能玩在一块儿自是在某些方面同流合污。不过自己是明着嘴贱,贺明汀是暗里欠,恶趣味地逗弄人。
程树决定举一些现实例子。
他同贺明汀相识是在高一,彼时的程树方才历经从小陪伴自己爷爷去世的打击,回归并不熟络的父亲身边,跟这个世界估计结下了深仇大恨。从入学开始就惹出了不少事,成绩也坐稳吊车尾,时常让他爸怒发冲冠。
他如同一只刺猬,对周围的人展露着满身的尖刺。程树在班上没什么朋友,他也不在意,仗着优渥的家境我行我素。
在这场无差别误伤中,贺明汀大概是最无辜的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具体过程程树记不大清了。只记得他看不惯同样沉默寡言独来独往但品学兼优名列前茅的人,向他发出了那个年代极为流行的挑衅:放学后单挑。
他本以为贺明汀会对这个单方面的挑战书不做理会,结果真来赴约了。
贺明汀当时身高同他相差无几,好不容易摆脱了南方男生身高普遍较矮的刻板印象,论拳头也不相上下,但还是程树占了上风。
他期待着贺明汀会在被打趴下后有所不同的反应,谁料脸上挂彩的少年淡定地爬起来,一抹嘴角的血:“幼稚劲儿过了吗?没发泄完的话,我还可以再奉陪一会儿。”
“不然我就要回家吃饭了。”
脑回路清奇,这是贺明汀的第二个刻板印象。
程树觉得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竟然不气他骂自己幼稚,反而认定这个朋友可以处。
在贺明汀的无形带动下,程树算是改邪归正了:行事作风没变,成绩倒是一点点提上去了,和父亲的关系也没有最初的僵持了。还在相处过程中慢慢摸清了贺明汀嘴硬心软的本质:他或许不是天生就那么冷静,应该是倒霉惯了。
毕竟能不厌其烦地教授五遍物理题的人,脾气能差到哪儿去。
加之后来发生的一系列变故,让他更加认识到贺明汀这样是有必要的,既能在兼职遭遇为难时不卑不亢,又能在听筒里亲戚口吐莲花时面不改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考毕业的暑假程树邀请贺明汀到家里玩,却没有考虑到他踏入金碧辉煌的程宅是否会产生落差,甚至还要经过父亲的提点:“你还把你自个儿十几万的手办给他看,有点良心不?”
事后他忐忑地向贺明汀道歉,对方却无所谓地耸耸肩:“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程老爹对于贺明汀的态度也是欢迎的,毕竟是助儿子一臂之力逆袭考上一本大学的人。甚至在贺明汀母亲病危时提出过帮助,只不过被坚决回拒了。
出于现实的需要,贺明汀不得不维持着冷冰冰的一面,但对于试探底线的事儿不甚介意——母亲离世后大概也没有什么触及他底线的事了。想要他改变难于上青天,但如果想要亲近他……
“可以稍微放肆一点点。”
对上贺明渚一知半解的目光,程树似笑非笑道:“我的意思不是让你跟他打一架。”
“你可以不那么‘听话’,尝试恃宠而骄一下……”程树拍了拍小孩儿的肩膀,“跟他撒泼耍赖什么的。他可能还会很乐意接受。”
“毕竟连我都敢这么胆大地挑衅他,我还不是他亲弟弟呢。”
贺明渚沉思着,他在思考做一件史无前例的事情的可能性……一个不怎么成熟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成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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