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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月像是忍不住般笑了出来,压在桌案上的手骤然用力,千钧的力道登时将那张小几压成齑粉。晚月挥手道:“搞笑,我是对上她之前扭了手,又不是被她打伤的。我没生擒她是我状态不好,状态不好!她还敢在外面说吹嘘自己?”
“好好说话,别随随便便动起手来吓着孩子。”天音抱紧磷汇,半开玩笑地说,“你弄坏了我们青渌门的桌子,可要原价照赔,不然我们全宗门的人都上外边说你坏话去。”
“桌子而已,至于吗。”晚月毫不谦逊,笑道,“干完这票还怕赔不了你一张桌子?把挟槊抓回去蒙刹要给我钱,把噜噜救回去擎华要给我钱,赔你十张桌子都可以啊。”
“阿婆不会给钱的,她平时都不给我零花钱。”栖川认真地说,“她肯定会觉得我们抓挟槊不如她亲自抓挟槊靠谱,而且她亲手抓了挟槊,就不用给我们结算工资了。”
“她不给你零花钱,那你还帮她做事?”晚月觉得这人脾性是真的没救,摇头道,“没事,擎华有钱,咱问她要去。”
天音颇为同意,支招道:“对对对,到时你就说是为了抓挟槊扭伤了手……不对,是扭折了手!叫她赔你医药费。”
晚月和天音看起来都很轻松,栖川不时接句话,磷汇也跟着笑起来。架在旁边的灯罩里笼着只飞虫,在灯焰里扑腾几下,烧成了转瞬便熄灭的一点火光。
磷汇看见那抹短暂燃烧的火焰,不知怎么又想到挟槊捏灭发间火焰的情景。但挟槊与那只飞虫不同,飞虫在热量里点燃了自己,挟槊却是用自身的温度将火光压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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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忧怖
晚月睡前打算想些有趣的事情,哄着自己安然睡着的。她幻想抓了挟槊向蒙刹讨赏,蒙刹就放栖川回家;还想把噜噜还给擎华,擎华给她一大笔钱,让她告老还乡。
她想起第一次见擎华时,擎华傲立空中,还真有几分众神统领的风范。擎华将她挡在身后,凛然说:“施晚月是九重阙要寻的人,你们若是执意杀她,就是忤逆神明。”
还有天音。那时的天音还是新人,负责接待刚刚升入九重阙的晚月。她替晚月包扎伤口,笑着说:“你是擎华带来的人,那我们就是朋友了?”晚月点头,她又说,“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你帮朋友做几份表格应该不过分吧?”
不管过了多少年,晚月还是不懂应对天问宫的工作。她总是蹲在天台上,朝下俯瞰着缭绕在高楼之间的云雾。擎华说:“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家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我不是在想人。”晚月叹气,“教练,我想种地。”
擎华把天问宫的天台分给她。果然锄头不该用来打架,还是种地适合她。擎华豪气万丈地一挥手,大声说:“我要让九重阙所有人都知道,天问宫的天台被你承包了!”
天音也挽住她的手:“就算你没有家人,可你还有我们呀。不管你帮不帮我做表格,我和擎华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晚月一时有些恍然,仿佛有个人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她当时说的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还是“姐姐”?
等一下,谁是谁姐姐?
她翻过身来,身边才是那个每天把姐姐挂在嘴边的人。栖川正望着天花板发呆。旅馆的窗帘太薄,外头的光线透过窗帘照了进来,这让她睁着的眼睛看上去犹为显眼。
察觉到她的转身,栖川侧过头来看她。晚月跟她对视好一阵子,才想起来开口说话:“你也睡不着啊?”
栖川点头,担忧地说:“我觉得怪怪的。”
有吗?晚月努力感知着四周,皱着眉停顿了一会儿才说:“我也有这种感觉。你有没有闻到一种香香的味道?”
栖川没有说话,仿佛有些不解。晚月觉得奇怪,再次确认道:“从青渌门回来的时候就有了,你没闻到吗?”
栖川震惊地摇头:“怎么可能啊。今天早上楼下的下水道炸了,现在都还没堵上,你居然说你能闻到香味?”
“可是真的有。”晚月没说谎话,看着是在认真思考的模样,她忽然扭头对栖川说,“不会是你身上的味道吧?”
“怎么可能……”栖川把目光投向别处,隔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你是什么时候闻到这种味道的?”
“就离开青渌门以后啊。”晚月想了想,“难道是挟槊?”
栖川故意瞟她一眼,玩笑道:“你的意思是挟槊很香?”
晚月拍她一下:“当然不是。我今夜跟她交手,接了她两掌。说实话,现在手上还有点胀。莫非她那两掌有问题?”
她的手停在栖川面前没及时收回去,栖川抬手便轻而易举地握住了。晚月在她手中挪动一下,用的却不是足够挣脱的力度。栖川手心的温度让她想起挟槊那一掌,是同样的有什么东西透过皮肤的感觉。她轻声问:“怎么了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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