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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迟穗稳稳坐在床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火,要知道,这两年来,她脾气见长,一点就着。
眼前这个替身是如何能把碗打到在地,并且一脸的无畏。
管家就等着宋迟穗暴怒成性,不曾想下一秒,宋迟穗悠然转过头:“楞着干什么,赶紧收拾干净。”
她,竟然没对那个床上的替身发火,而是转头:“姐姐现在不愿意吃,那就不吃,等你饿了给穗穗说。”
床上的替身转过头去,看向窗外,她似乎很向往外面自由的世界。
哎,长成什么样不好,偏偏长成她亡妻模样。
房间散落的粥和碗都被清理干净,地毯也换上新的羊绒。
宋迟穗至始至终坐在床边,语气温和:“姐姐,白天不要贪睡,等晚上再休息。”
邓离一腿弯曲,一腿放平,手很自然搭在弯曲的膝盖上,木然地看着窗外。
太阳从东方升起,西方落下,邓离就在床边坐了那么一天,滴水未尽。
任凭厨房端来什么东西她都不肯吃。
就这么饿死算了,还干净咧。
天色渐渐暗淡,房间仅有她一人,很快,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穿鹅黄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手里端着餐饭,进来时抬起头,冲她微微一笑。
宋迟秋怎么来了。
邓离连忙坐起:“你......。”
宋迟秋:“黎安小姐是吗?”
她进来,把烤鹅煲仔饭放在一边,拖把椅子坐在她面前,坐下后,双手交握着:“黎小姐,真的很抱歉。”
邓离知道她来做什么的,但她也知道,宋迟秋和宋迟穗两姐妹花都差不多,所以她也没放松警惕。
“她的妻子死后,她便整日整夜以泪洗面,整个人精神都不太对劲,后面又发生什么,她说她妻子没死,精神好些,这两年来,我们以为通过家人的呵护,老师同学的关爱,她会好起来,没想到.....她竟这般大胆,敢去绑人回来。”
邓离听她诉说,大概信个两三句话,什么以泪洗面,宋迟穗是从来不会哭泣的,不过,老师的呵护,定然是有的。
她不禁问道:“这老师是怎么呵护她的?”
宋迟秋挑了下眉:“你有所不知,她的大学老师,一向对她很好的,这两年来,一只给她做心理疏导,本以为好些了,没想到把你错认成她前妻.....。”
邓离喃喃:“心里疏导啊。”
那两人应该疏导到一张床上去了呀,还是说,根本就是一边谈恋爱,一边想着如何解决她。两口子的心里加起来反正都不健康。
她不忍战栗。
宋迟秋目光落在她脸上,左看右看:“不过,你真的和她好像,见到你的时候,差点以为你就是她。”
邓离也没否认,只是这个世界的人会自洽。
“只是,我是亲眼看见邓离被推进火葬场的,除非她有金蝉脱壳的技术,否则哪里能存活呢。”
听这句话,邓离更是清楚,宋迟穗和宋迟秋分明知道什么。
宋迟秋和她说了两句体己话,便称不敢打扰她,让她好好吃饭,正常休息,事情一定会解决的。
邓离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她叹了口气,肚子里的青蛙也咕噜咕噜叫起来,罢了,奈何桥上她还不想做个饿死鬼呢。
她起身抱着烤鹅煲仔饭,一边吃一边赞叹:“真香哎。”
*
邓离尝试过呼唤系统,想让那个罪魁祸首出来认罪,分析分析眼下的情况,该怎么办?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把她发送到原来的世界。
她把脑袋都敲坏了,却没有一丝动静。
看来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做错了事。
邓离放弃了。
她从床下下来,慢悠悠走到门口,手掌轻轻推开门,门缝里,见外面站着一排排保镖。
看来是真的不打算让她走了。
她重重关上门,转身洗澡去。
反正都要死了,她要泡个牛奶花瓣沐浴,把自己洗香香。
一半热水,一半牛奶放好,她便抓起一旁的玫瑰花瓣,洒落在浴缸里。
红色的花瓣像一艘艘小船,在奶白色的海洋里遨游。手指没入水中,来回浮动了几下,邓离确定好水温合适,便开始脱衣服。
她举着手,衬衫往下滑落,藕白手腕上被勒出了两道深深的红痕。她摇摇头,单手解开衣扣。
衬衫、长裤、她将自己剥脱干净,低头能看见小腿上的几条勒痕,浅浅的。
浴室漂浮着牛奶和玫瑰花的香气,邓离扶着浴缸,将身体慢慢淹没进去。
躺下后,水位刚好勾到胸口,奶白的液体也看不清她的身躯,她浮动着水里的花瓣,捧起清水,缓缓浇灌在自己颈侧。
这日子能舒服一天是一天,舒服一个小时,是一个小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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