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院長想了想:「行,我來通知他們。」
雖然不明白,但還是照做。
兩刻鐘後,去滑州的醫護、志願者、大廚等所有人,都站在醫院西門的大斜坡上,隨著樂工們一陣又一陣鼓點,二十四位撐傘的男女舞伎踩著雲步走向斜坡附近。
大家紛紛拿出手機開啟錄像模式。
陽光下,伴著鼓點,水綠色衣裙的舞伎們撐傘起舞,傘面繪有綠葉粉荷,或隨風搖曳,或顧盼生姿,水綠裙和傘面袍映著泛黃的沙地,像早春新芽一樣充滿生機與活力。
獨唱到合唱,單鼓到群鼓,舞伎們在節奏變幻時組成各種形狀,高高拋起手中傘,凌空躍起後旋轉,再穩穩接住拋出的傘。
而傘似乎有生命和默契,隨意地從舞伎們的左手腕,經肩膀滾到右手;或從手掌經過前傾舒展的後背,停在腳尖。
一曲舞畢,舞伎們列隊向斜坡上的大家整齊行禮。
大家熱烈鼓掌,把手都拍紅了。
鄭院使這才鄭重解釋:「這是大鄲滑州地區獨有的傘舞,平日只有大型祭禮偶爾出來表演,倘若有為民出力的賢士,為表示感謝就會跳傘舞。」
「代表滑州百姓對你們的真摯謝意。」
啊這……大家面面相覷,被這麼認真地感謝,怎麼就有點不好意思呢?
嗯,一定要注意形象,即使心裡再高興,也不能笑得太誇張。
大家想了想,點頭表示感謝,心裡樂開了花。
保科長不愧是六邊形戰士,火速沖回食堂庫房,提著兩籃大櫻桃又沖回來,塞到魏璋手裡。
魏璋提著櫻桃交給領舞:「這是飛來醫館的櫻桃,作為謝禮。」
領舞望著大又圓的深紅櫻桃當場楞住,急忙擺手,禮物太貴重了,不能收。
魏璋直截了當:「恭敬不如從命,如果你們吃櫻桃算逾制,那就在這裡吃完再走,反正也不多。來來來,那邊洗手,洗完手過來吃。」
這下輪到鄭院使和太醫們面面相覷。
金老問鄭院使:「為何舞伎們不敢吃?」
鄭院使語出驚人:「在大鄲,這樣大小、顏色如此深紅的櫻桃,只有春閨試中脫穎而出的狀元們,參加宮中櫻桃宴才能品嘗。」
「我等吃也算儹越。」
保科長聽了魏璋的翻譯,又火速拿來一籃大櫻桃:「來,一起吃,都有,吃完再走。」
魏璋笑著招呼:「鄭院使,楞著幹嘛?洗手去啊,一起吃。」
大鄲人你看我,我看他,他看她……來回看了好幾圈,最後不知道誰先伸手,反正兩刻鐘後,只剩了櫻桃梗,櫻桃核都沒剩。
魏璋眨了眨眼睛:「你們不會吃太快,把核都咽下去了吧?」
鄭院使不好意思地攤開雙手,手心裡有六個櫻桃核:「想帶回去種。」
魏璋找來小瓶小罐給他們裝:「想帶就帶,飛來醫館就是這麼大方。」
鄭院使、太醫和舞伎們道謝後,帶著櫻桃核離開。
直到他們再也看不見,金老才慢悠悠地解釋:「這個傘舞演變到最後,就是清末官場泛濫的萬民傘。」
「四捨五入,你們也是被贈送過萬民傘的人了。」
「哇喔……幸虧拍下來了!」
沒人能在危險面前不害怕,就像趕去滑州支援的大家,明明害怕卻選擇面對;也沒人能拒絕真誠的感謝,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
於是,回醫院的大家,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嘴角怎麼都壓不住,太高興了有沒有?
四月三十
裝好脫卸式假牙的趙潛,終於帶藥出院,遭受重創的身體還需要很長時間恢復,但至少性命和臉龐都保住了。
五月初三,太醫孟鴻才帶著學生們回到方沙城的學舍區,就著飛來醫館新給的教材和模型,繼續上課。
六月初二,趕去滑州的國都城穩婆們,再次見到了國都城的萬勝門。因為譚主任的大力推薦,凡是考核優良的穩婆都可以進入太醫院成為女醫。
景佑帝給太醫院招了五十六名女醫,給官袍俸祿,還教識字寫畫,這項決定在文德殿掀起千層浪。
哪怕群臣在文德殿吵翻了天,也架不住景佑帝當場發怒,老臣也好,年輕的大臣也好,這時才意識到,景佑帝雖然年輕但已經讓群臣信服。
六月初七
煥然一新的帝師賀延年,經過度日如年的辛苦復健,現在終於抬頭挺胸不用任何倚仗,全靠自己走出搶救大廳的自動門,經走廊到急診大廳,望著外面熾熱的陽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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