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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璋、北風和餅兒三個人都望著丁嬌。

丁嬌站上秤示範。

魏璋恍然大悟,一直好奇這黑漆漆長了根長脖子的是什麼東西,原來是個秤,那一圈文字是真不認識,但又覺得很眼熟,對了,金老的記錄本上有許多這樣的文字。

北風抱著餅兒上秤,然後再自己上秤,相減就得到了餅兒的體重。

丁嬌看著體重頗有些意外,這孩子還挺壯實的。

之後,丁嬌讓北風抱著孩子,先看了眼瞼,然後看口腔,再看四肢和胸部皮膚,聽肺音,既沒有上呼吸道感染的症狀,也沒起疹子,只是單純發高熱。

丁嬌問魏璋:「這孩子多大了?」

魏璋想了想:「兩歲。」

丁嬌直接問:「多少個月?」

魏璋問北風,北風掰著手指數。

魏璋問了又問,才回答:「十一個月。」

丁嬌腹誹,虛歲什麼的最討厭了,利落地開血常規化驗單,交給魏璋:「帶他們去驗血,看看是什麼感染?等會兒,先問一下檢驗科今晚有人值班嗎?」

文浩拿著對講機呼叫:「檢驗科,有個黑人小孩要查血常規。」

對講機傳出困惑的聲音:「黑人小孩?十五分鐘後急診化驗窗口會開,你們稍等。」

魏璋對急診門診了如指掌,拍了拍北風的肩膀:「抱著餅兒,跟我來。」

急診檢驗窗口,就在一樓的兒科診療中心旁邊,打開窗口的檢驗士看到北風和孩子,臉上露出了和丁嬌一樣的表情,這異樣的割裂感和困惑,總有身處夢中的錯覺。

魏璋見過旅賁軍隊正和隊副抽血的慘樣兒,望著餅兒不禁有些擔心,囑咐北風:「你把孩子抱住,別讓他亂動。」

北風把餅兒放在膝頭,握著他兩條小胳膊。

餅兒發熱發得難受,但確實乖巧,看著消毒扎針抽血,全程一動不動,結束的時候,還向檢驗士甜甜地笑。

檢驗士下意識表揚:「真乖,勇敢的小男子漢。」

魏璋同步翻譯,北風和餅兒都聽懂後,不約而同地笑出一口白牙。

檢驗士絕不承認自己被萌到了。

血常規要等半小時才能出報告,魏璋帶著北風和餅兒回到急診內科診室,與兒科醫生丁嬌一起等。

耳溫槍又測了一次,餅兒已經熱到40度。

丁嬌開了退熱針:「先退熱再說。」

意料之中,抽血沒哭的餅兒小朋友,屁股挨針的時候哭了個驚天動地。

魏璋領教過餅兒的哭功,讓北風趕緊哄,一門之隔的搶救大廳全是尊貴的危重病人,再吵下去可怎麼得了?

平日在奴僕房,都是妻子南風帶孩子,北風只偶爾陪玩,哄孩子實在不行,越哄哭得越大聲。

丁嬌實在看不下去,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綠色小恐龍的筆,放到餅兒的手裡。

餅兒的嚎哭聲像被摁了急停鍵,小手晃著恐龍筆,然後又咧嘴笑,臉上還掛著眼淚。

北風和魏璋都怔住了,這位醫仙怎麼這麼厲害?

丁嬌有些不明白,因為第一次見北風和魏璋,不好意思多問,轉而小聲問文浩:「他家怎麼會用黑人當僕人?」

文浩想了想才回答:「這可能就是金老上課講的崑崙奴。」

魏璋聽懂了,笑著回答:「沒錯,他們是崑崙奴,我用兩隻常勝蟋蟀換來的,北風專門給我跑腿送信,南風做清潔打掃。」

「你們喜歡的話,我也可以送新羅婢上山。」

丁嬌和文潔更不明白:「新羅婢是……一種錢幣?」

魏璋想了想,解釋道,新羅婢就是從新羅來大郢的貌美膚白的婢女,可以做撣床清掃整理衣物等事情。

丁嬌和文浩,不約而同地想到「萬惡的封建社會貴族階級」和「奴隸貿易的血淚」,臉上的神情沒控制得很好。

魏璋不是很明白醫仙們的變臉,但直覺能感到他們的不滿是因為北風和餅兒,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半小時到了,魏璋去取了血常規報告。

丁嬌一眼掃過去:「不是細菌感染,血相與連續三天的高熱不符,病毒感染的可能性大。現在對症處理,發高熱就退熱,再觀察兩天看看。」

北風和魏璋一起望著離開診室的丁嬌,看向文浩:「不治?」

文浩解釋:「不是不治,是等他發作。」

魏璋還是不明白。

文浩儘量用淺顯易懂的話,解釋病毒感染的特殊性,只要不合併細菌感染,或者有其他症狀,一般不用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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