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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個學生毆打一人,將人打成重傷,至今昏迷不醒。

那人好歹也是官家子弟,父親在吏部任職。

兩三下託了關係,便要押劉鄺知去下獄。

劉家對外稱是清流,劉鄺知若要入朝為官,便也得走父親那般的清流路線。

若是下了獄,前途便毀去大半了。

父親此刻還在上朝,主事的母親聽完官兵陳述哭得幾乎是肝腸寸斷,全然失了一名貴婦的儀態,死死扒住劉鄺知的臂彎不讓官兵將他帶走。

官兵們假意為難了一會,才狀似糾結地開口:「若要將人暫保下也行,只是這贖金怕是…」

母親見狀,生怕他們反悔。趕緊叫了帳房去拿帳取錢。

帳房很快便回來了,只是本該由兩人合抬來的一箱銀錠變成了捧在手中的小小一盒。

母親怒極,登時呵斥了他辦事不力。

卻在接過帳簿之後,愴然白了臉色。

原來我在半個月前病倒後,就高調將管帳的權利送還與母親。

蓉兒蓮兒捧著帳簿繞路走了大半個太師府,自然讓劉婉晴得知了這事。

從那之後,她便天天去母親那裡賴著。

一會要她撥錢給她買衣服,一會又要去和那些公主郡主競拍首飾。

母親多年不碰這些,不知府中積蓄有多單薄,只是由著對劉婉晴的疼愛,予取予求。

直到現在,劉鄺知快要被押去下獄了。

府中連他的贖金都現湊不出來。

那一筆筆銀子,化作了劉婉晴一身彩秀輝煌的裝飾。

在劉鄺知被押走之後,劉婉晴就這樣簪著從珠玉閣里五百兩白銀競拍來的步搖,蹦蹦跳跳地出現在了門口。

卻不知她的兄長正要因為五百兩,徹底毀去前途。

甚至劉婉晴還很是得意地在母親面前晃了一圈,情態嬌憨地抱著母親手臂撒嬌問好不好看。

母親眼眶通紅地盯著那麼璀璨的步搖,在問了劉婉晴價錢後,便要拽著劉婉晴去退銀子回來。

劉婉晴自然死活不肯,哭喊著從前我管帳時剋扣她的穿戴便罷了,怎麼如今母親管了家也變得這般無情。

母親當時心頭上了火氣,指著劉婉晴的手都在顫抖:「從前你污衊你嫡姐剋扣你,到如今我方才明白,這哪是剋扣,分明是你自己揮霍無度,卻要怨怪你嫡姐!你現在就同我去將首飾退了!」

母親態度堅決,若放在平時,劉婉晴也就認了。

可偏偏她在日前已經誇下海口,要在十日後的宮宴中艷壓她的死對頭宋如織,將之狠狠踩在腳下。

她才剛享受了從死對頭手中奪走珍寶的快意,如今叫她去退,幾乎是將她的臉放在腳底下踩。

劉婉晴不肯去,母親也執意不讓她就這麼過去。

爭執間,只聽劉婉晴那爆出一道嚎啕哭聲,她悶頭朝一邊的池塘衝去,只說今天若是讓她退了這步搖她就去死。

劉婉晴最終被母親身邊的嬤嬤攔下了,可母親也失去了同她爭執的氣力。

整個人頹喪在原地,想著被她疼似心肝的一雙兒女,心頭面上皆是一片茫然。

第5章

蓉兒生怕口頭轉述的鬧劇不夠形象,還特意拉著蓮兒陪她演了幾回。

卻始終不見能逗笑我,便也熄了眸中的熾熱,小心看著我開口:「小姐不喜歡聽這話些,奴婢以後就不講了。」

「無妨,總要知道前院的消息,才能預防不測。」我靠著桌邊隨手執起一枚紈扇支了支頭:「他們總歸是我的親人,不去笑他們,是為了保留我最後一點功德。」

「忍住不笑佛祖原諒我。」

劉鄺知最終還是沒被下獄,父親在朝中的知交替他打點了關係,劉鄺知過了兩個時辰便被送了回來。

可父親卻因此欠了好大一個人情,加之打了別人親兒子卻連五百兩銀子都不願意拿出來打點,那吏部官員覺得父親欺人太甚,已然徹底記恨上了父親。

如今的父親,想要再像從前那般站得中立,怕是難了。

等到劉婉晴知曉了事情的嚴重性,明白自己捅了好大一個簍子,登時嚇得面色蒼白。

她忙派了丫鬟出府,終究是趕在劉鄺知和父親回府前將步搖退了回去。

那晚上她出現在父親和劉鄺知面前是,已是一身素衣,平日嬌俏萬分的一張臉上此刻半點粉黛不施,僅有一對含著淚水的眼眶紅得分外鮮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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