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這種交流全靠吼的原始野蠻方式,伊瑟林看得嘆為觀止,愣神中被楚澄拉向一個半球形的建築。
大正午的光線即使是黑色斗篷也沒法完全遮擋,長時間暴露在強光下,皮膚會被烤焦碳化,不宜久久逗留。
「帶你見見我師父。」楚澄道。
在她心目中,這可比那個便宜老爹親密的多,算是真正的見家長了。
遙遙望去,半球形建築的房屋門似是預料到有人要來,早早地開了一條縫,鏘鏘的金屬敲擊聲從門內傳出。
伊瑟林喃喃道:「你師父,也是機甲單兵嗎?」
說起師父,楚澄的語氣無比驕傲自豪,帶著難以掩飾的親近,「不,他是最好的鑄刀匠,經常有星盜專門來買他做的刀!」
塔克地理位置極其偏僻,且航道未通,帝國的星艦鮮少光顧,反而是四處遊蕩的星盜,來得比較勤快。
這兒啥也沒有,就各類高階星獸材料多,放到外面轉手一賣,價格就能翻上好幾倍。
從她剛剛有記憶起,便有不少形形色色的星盜來這棟建築里,專門找她師父打造武器。
只可惜,師父從未給她鑄造過刀具......
嘎吱一聲。
虛掩的石頭門被推開,裡面陳設極其簡單,熱得像個蒸汽爐,滾滾熱浪扭曲大片的空氣,從門縫裡傾瀉出來。
噹啷噹啷——
古銅色的手臂肌肉顫動,掄起大錘有節奏地擊打著刀胚,飽滿雄厚的精神力四處濺射,汗珠落入燒紅的刀胚上,發出噗滋滋的聲響。
「終於肯回來了?」他叼著根煙,一腳重重踩下底部的踏板,火便燒的更旺了些,張牙舞爪地纏繞火紅的刀胚。
楚澄尋了個缺了條兒腿的椅子坐下,應道:「當然得回來,這位是我朋友。」
她抬手指了指被熱氣烤得不適應的伊瑟林介紹道。
掄錘子的男人聞言皺起眉,粗壯的眉毛一抖,謹慎的目光直直盯向伊瑟林。
活像看著即將拐走自家姑娘的壞小子。
他上下打量伊瑟林一番,這小子胳膊就他的一半粗,手腕極細,看這樣子估計刀都提不動,再往上......
掃到青年毫無瑕疵的面容,男人很快不屑地下了個定論:
除了臉好看一無是處。
自家徒弟到底是還年輕,過於膚淺。男人還是要肌肉多,才靠得住!
這個小白臉絕對不行!
伊瑟林仿佛沒看見對面敵視的視線,極其認真的注視著男人打鐵的工藝,緩聲道:「帝國現今的制刀工藝幾乎都是粗糙的流水線產物。」
他不動聲色地恭維道:「像您這樣親自鑄刀的已是鳳毛麟角,很多技藝早已失傳。晚輩恰好之前為楚澄設計過一把長刀,只可惜鍛造技術還是差了一籌。」
「那當然。」男人挑起眉毛,洋洋自得道:「整個星際,我章笑文稱第一,也沒人敢稱第二!」
「什麼刀,你拿過來我看看還有沒有救?」
他手下的鍛造正好走到尾聲,甩甩酸澀地胳膊,端起擺在旁邊桌子上的杯子。
被房間溫度烘地昏昏欲睡的楚澄掙扎著緩慢眨眼,迷糊片刻,才從空間鈕內掏出三米八的漆黑長刀。
自從機甲受損,她便沒再用這把長刀。
章笑文瞥見這把刀,一口水徑直噴灑到面前的鐵氈上,激起巨大的水霧。
臥槽? !這他媽的不是那個指甲蓋點兒,就能買下一個小星球的星隕金屬嗎? !
他有生之年,竟然能見到這麼大一坨? !
被震懾地久久回不過神,章笑文手忍不住得發癢,恨不得下一秒就直接上手搗騰一番。
按捺住內心的衝動,他眸光複雜地瞅了一眼伊瑟林,清清嗓子道:「除了弱了點兒,沒大毛病。」
楚澄手搭在椅背上,不管他們打什麼啞謎,率先問道:「李奶奶現在在家嗎?」
「不在,前段時間又出去了,她不一直都這樣,估摸著過兩天就回來了,星獸潮她總不能不回來吧。」章笑文答道。
楚澄「嗯」了一聲,她以前一直以為李奶奶看起來年輕是保養的好。
如今想來,卻也未必。
李奶奶經常一消失就是一年半載,甚至兩年,大概率是獨自前往黑淵,時間流速與他們不同,自然年輕。
在她沉思之際,放在桌上的杯子乍然搖晃起來,傾斜著滑落桌面,碎片嘩啦啦落了一地。
地底下似是有龐然大物在翻滾,平坦的地面開裂出一道道黑色裂縫,扎眼地橫在中間。
層層泥土之下,沉悶的震響似是來自於某種亘古生物的低鳴!
楚澄伸手拽住差點摔倒的伊瑟林,旁邊章笑文的面色卻很平淡,幾乎每次星獸潮來臨之前,都會有幾場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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