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內先生在醫院,」雷德解釋,「您父親去世時,他就在旁邊。他曾經說過,這裡有一些神秘學的原因。所以——」
海因里希的目光阻止了他。我想起來了,出發前他說過,加入考察隊可以,但還要沃里斯確認。
其實對我來說,考察不考察,根本不重要,我本來也是希望加入之後,他們能把真相告訴我。
到了醫院,這裡人的人雖多,但並不擁擠,也許最近德、意士兵傷亡不大。醫院門口有幾株高大的棕櫚樹,一個義大利上尉正抱著一把梨形的多弦琴,勉強成調地彈唱,他身邊兩個護士笑著跟著唱,接著他們用義大利語聊天。
不一會,聊天聲變成了義大利男高音,唱著歌劇《灰姑娘》里的片段。
海因里希好像被噪音干擾那樣,擰著眉快步通過,把我們帶到一個病房門口。
沃里斯一個人在房間裡,正在床上冥想,雙腿盤起來。
海因里希沒有馬上敲門,而是拉過旁邊的護士詢問沃里斯的情況,護士說了幾句話後海因里希說:「那帶我去找醫生。——你們先等在外面,不要打擾他。」後是一句是他對我和雷德說的。
似乎是感應到外面的動靜,沃里斯睜開了眼,神色平靜但有點空洞地看了我一會,好像正從冥想中恢復意識,又好像在確認我是誰,隨後向我招手。
我扭轉門把手,沒有鎖。沃里斯下床拉開了窗簾。他走路很正常,看起來並無受傷。下午的陽光灑進屋子,遠處隱約還能望見一線藍色的海。他在這裡的待遇也很好啊。床上有一顆水晶,和他送我的那顆類似,只不過大很多,也更純淨。他剛拿著它冥想。
沃里斯向我伸出右手,在握手並看著他眼睛的一瞬間,我突然接收到了一些信息,就像之前從水晶里得到信息一樣,一大片地整個來到我心裡。我明白他所受的傷不是一般的外傷,而是夾雜著能量或靈體上的傷害。和他們的考察有關。
「看你的表情,是感應到了什麼?」他說。
我正要回答,海因里希回來了,見門開著,我們已經和沃里斯聊天,不滿地瞥我一眼,面對沃里斯時重新變得溫和,「這裡的醫生說,你不肯配合他們的治療?」
「我不需要打那些針,我所承受的是他們理解不了一些東西,他們的醫療方法根本連邊都沾不到。」沃里斯說。
海因里希神色中帶了點無奈,在神秘學方面,他是很聽從沃里斯的,可是現實生活經驗又讓他有些不認同。
「你們到外面去一下,我要和沃里斯談一談。」他對我們說。
我和雷德出去以後,他把門上面那塊玻璃後面的小布簾也拉上了。我聽到裡面刻意壓低聲的海因里希的低語,隨後是沃里斯毫不掩飾的清晰聲音:「不,這一點我絕對肯定。我明天就要出院。」
又是幾句話以後,沃里斯的聲音:「我早說了她可以。何必多此一舉?像占卜一樣,有些事問多了也就不好了 。」
海因里希說了什麼,接著沃里斯道:「你自己安排吧!一天足夠了吧?——真是麻煩。」
海因里希打開門,對我說:「沃里斯認為您的加入會對考察隊有所幫助,所以今天晚上先由雷德把大概情況告訴你。詳細的內容,等沃里斯好一些再談。」
「你是7月份出生嗎?」沃里斯突兀地問我。
「是的,19日。」我說,那是西貝爾的生日。
「那就對了!」他對海因里希說,「我就說是她。」
「你父親的事,明天出院我會告訴你。」他又對我說。
「可是醫生說——」
沃里斯打斷海因里希:「醫生已經盡力了,現在我需要真正能幫我的人。」
海因里希向我投來懷疑的目光。沃里斯指的不是我吧?
傳來一陣說話聲,有人邊說義大利語邊走過來。是那個彈琴的上尉,他伴著門口的兩個護士姑娘,手裡拿著一大疊乾淨床單走過來。看到我,他臉上換上了一副迷人的笑容,用帶口音的德語說:「今天到達的德國小姐,您深色的頭髮和細緻的面容讓我想起了白雪公主,很高興考察隊裡有您加入。」
這人誰啊,還「白雪公主」,尷尬得要死。
他把床單幫護士放在旁邊一個房間裡,回來後笑眯眯地說:「中隊長先生,您不和我打招呼,起碼也要介紹一下新來的可愛小姐吧?否則多麼失禮。」他笑得有點奇怪,因為臉上還帶了點傷,嘴角和鼻子附近有淤青。
過了好一會,海因里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里佐上尉。」
「里佐上尉,多麼得生疏!好像我沒有和你們一起做了一個多月考察似的,」他轉向我,伸出手和我握手,「弗拉維奧·里佐。」
我和他握手,報了名字。
「埃德斯坦?」他收斂了笑容,「您是埃德斯坦先生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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