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樾轉身離開。
短短一剎,虞北棠理解了包露閨蜜為什麼每晚聊林庭樾卻不追,這人真很難相處,拒人千里之外就算了,還會用無法講話來屏蔽一切。
缺陷擺在那,想生氣都氣不起來。
她輕吁一口氣,再次追上去,沒話找話,「你晚上還要去上班?」
林庭樾沒答,但腳步漸漸放慢。
不用小跑,虞北棠語調都輕快了,「我還有張卷子要寫。」
走到樓門口,她打開書包,拿出林庭樾還回來的衣服,遞過去,「花我全部賣出去了,衣服不要再還回來。」
林庭樾很輕地點點頭。
虞北棠滿意勾唇,「我走了啦,拜拜。」
拐上樓梯,她一次上兩階,快步往家跑,進門直奔臥室,書包都沒來得及放下,一口氣衝到窗邊,對面的窗黑著,林庭樾還沒走上來。
以林庭樾的步伐,應該很快進門,虞北棠快速拆掉粉佳人的包裝,隨手拿起窗台上的空著的花瓶,花莖懸停在瓶口,默數5,4,3,2,1。
最後一個數數完,對面的窗戶乍然亮起,少年頎長的身影映入眼帘。
放書包拉窗簾是林庭樾每晚回家都會做的事,今晚也如此。
虞北棠算好時間,在林庭樾站到窗邊準備拉窗簾的剎那,她手指鬆開花莖,粉玫瑰自然落入花瓶,低頭調整擺弄花的位置,隨意幾下便不經意抬頭,視線穿過狹窄的巷子,隔著明淨的玻璃,撞進林庭樾眼裡。
巧合、偶然,那麼自然。
一路之隔的窗邊,少年手臂消退的熱度,又烙鐵般滾燙燒了起來。
第7章
「你在幹嘛?」包露聲音傳來,虞北棠立刻拉窗簾遮住外面,「我買了束花回來,看這有個花瓶不錯正好放進去。」
包露拉開下鋪的布簾,坐床上問:「商業街買的花?你去看演出了?」
「嗯。」虞北棠坐到書桌前,拉開書包拿出卷子鋪平。
「和范康去的?」
「嗯。」
包露:「你不嫌他臉上的東西噁心?」
虞北棠看過一種說法,說胎記是天使留下的吻痕,被天使吻過的人怎麼會噁心?
她搖頭。
包露嗤笑一聲:「大城市的果然不一樣,是真不挑。」
距離高考不過百餘天,之後便是陌路,只要不干擾正常的生活和學習,虞北棠都不放在心上,更不想與三觀不同者爭論高低。
她戴上耳機屏蔽掉包露的聲音,低頭寫題。
數學虞北棠基礎薄弱,學起來吃力,她點開手機查銀行卡餘額,思慮著要不要請個老師,縣城家庭教師的費用沒有北川多,單請一科的老師可以負擔得起,明天先問問能不能找到這附近的家庭教師。
寫完卷子,她爬上床拉好布簾,在獨立的小空間裡拿出日記本,翻到林庭樾那一頁,筆尖頓在白紙上許久沒走,留下一塊黑墨。
林庭樾記得送她一束花的承諾,也在她差點摔倒後放慢了腳步,好像也沒那麼冷淡不近人情。
真正冷漠陰暗的人是她。
母親、表哥,任何一個過去了解她的人,知道她現在做的事都批評或鄙夷。
還要繼續嗎?
黑色墨點不斷擴大,持筆的人卻遲遲未動。
沒林庭樾,下一次劉義強出現該怎麼辦?
夜深人靜,外放的聊天聲格外洪亮,包露又在和閨蜜煲電話粥。
錢怡:「我媽今天帶我表姐去醫院確診了重度抑鬱症。」
「啊?」包露震驚難掩,「夏宇姐在大學不開心?」
錢怡重重一嘆,「要不是被劉義強騷擾,她的成績是可以考上重點大學的,現在去了個那樣的學校能開心起來嗎?」
「看來長得漂亮也不是什麼好事。」包露嘆氣。
「也不是全是因為漂亮,劉義強知道我舅舅和舅媽在外地打工,表姐和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才肆無忌憚地欺負她。」
「劉義強從小就欺軟怕硬,小學時有一次他搶我錢,被我爸狠狠地打了一頓,之後再沒找過我麻煩。」
包露四歲就隨包雲姍和趙生生活在一起,一直喊趙生為爸爸,口中為她出頭的人自然也是趙生。
趙生因為包雲姍而喜歡包露,也因不喜歡虞敏而討厭虞北棠,是否親生沒那麼重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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