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信息表是新生入學必須要填寫的,上面主要是個人信息,從幼兒園到高中入學前的所有信息,還有家庭關係。
按理說這種東西應該在檔案室放著,為何會突兀地出現在辦公桌,並且只有她一人的。
他沒有察覺自己皺起了眉頭。
張定水很快察覺到了魏凜風異樣的目光,他笑笑也不掩飾:「聽說你這次跟楊昊天打架跟我的課代表姜然也有點關係?」
「不算有關係。」
「姜然做我的課代表三年了,因為祝真真的案子心理有很大的創傷,作為唯一跟兇手有接觸的人,警方一直拜託我對她身體情況跟進調查,但作為老師,害怕直接地詢問會讓她想起不好的事,身為同學,你最近有察覺到她的情況嗎?」
他字字誠懇,似乎處處為姜然考慮,一番話下來任誰聽了都覺得是為學生考慮的好老師。
魏凜風微微欠身,語氣恭敬卻帶著明顯的疏離:「抱歉張老師,我和姜然同學不在一個班級,平時接觸不多。」
他垂下眼睫,恰到好處地掩飾了眼底閃過的晦暗,那天少女顫抖的肩膀和破碎的啜泣聲,此刻又無比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
張定水抬抬眉,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他不了解姜然是假,沒辦法幫他是真。
「嗯,檢討書我看過了,到時候我會轉交給梅老師。」
「謝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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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露紅著眼眶回到班裡,鬱鬱寡歡的神情就差寫在臉上了,同桌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靠近詢問。
「怎麼樣?」
她自尊心不允許她說出事情的實情,也不允許說出自己失戀的事實,她勉強微笑著。
「嗯,他沒事。」
同桌噘噘嘴巴:「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作為男生,他多少該有點反應吧?」
「什麼反應?」
「如果他也喜歡你的話肯定會紅著臉收下你送的藥,然後說著謝謝你之類的話呀!」同桌還沉浸在校園小說男主和女主之間的情節,眼神充滿憧憬和期待。
楚露摸了摸口袋中未送出去的膏藥,膏藥意外地燙手,第一次會因為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件東西而難過。
可惜她不是這種俗套故事中的主角。
「其實……藥我沒送出去……」她矛盾了很久,把這句話說出去時,卻意外覺得輕鬆了許多。
同桌驚訝不解:「為什麼沒送出去?你是不是沒好意思說呀?沒事啦……下次見面送也一樣。」
「不是。」她搖頭否認:「是他沒有收,他——不喜歡我,所以沒收我的東西也是理所當然的。」
「怎麼會,你們認識這麼久,他怎麼會不喜歡你呢?那難不成他還能喜歡誰?」同桌說著說著,想起什麼,擰著眉頭。
「他不會真的喜歡四班那個姜然吧?我覺得那個姜然沒你好看,沒你有氣質呀……」
楚露聽到這種貶低姜然抬高自己的話並沒有開心,心裡甚至升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不要再說了,他喜歡誰,我已經不在乎了。」她說著,眼淚不爭氣地順著臉頰滑落。
她不恨魏凜風,也不恨姜然,只恨自己的固執,和醒悟得太晚。
「露露……」同桌語塞,見她落淚,又隨口安慰了幾句,「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魏凜風不喜歡你,別的班還有那麼多男生不是都喜歡你嗎?你看看八班的那個……他長得也不錯……」
這樣的安慰蒼白無力,對於楚露來說沒有一點作用,她要的不是男生的追捧,而是一個人目光的停留,也是突然明白,自己對魏凜風的喜歡是自縛的枷鎖。
而鑰匙,卻握在他人手中。
同桌安慰幾句見她沒什麼反應,便訕訕地縮回身子,重新翻開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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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燥熱,教室里瀰漫著粉筆灰混著風油精的刺鼻氣味,當黑板旁的倒計時撕到「30天」時,不知是誰的鉛筆突然折斷,「啪」的一聲,像是緊繃的弦斷裂。
唐果默默將自己的課外書都放回家裡,逼著自己讀生硬的課本,企圖通過不會發生的奇蹟來獲取知識。
「救——命——然然,這道題到底怎麼寫——」她趴在桌子上痛苦地呻吟,她的爸媽已經答應她只要高考考上一本就給她買她家哥哥的演唱會門票。
姜然放下手中的筆,細心給她解答,此時班長祁書走在台上正跟大家商量畢業照的事。
「下周年級組織成人禮,大家自備服裝,到時候會拍攝畢業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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