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小時候的事情,祝真真從回憶中難得記起幾件的事,甚至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她嘴邊的笑容。
姜然微微一怔,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祝真真的微笑,也是第一次知道她笑起來的時候臉頰兩側會各有一個淺淺的小梨渦。
兩人聊著曾經的小學生活,聊著聊著走到了幸福小區的門口。
「學姐,前面就是我家了。」祝真真指了指面前的單元樓。
「嗯好的,那我走啦。」
姜然與她揮手道別,就像朋友一般親切。
「等等——學姐!」她忽然叫住了她。
勇氣要比她想的來的還要早。
「我……以後可以去你們班上找你嗎?」
「當然可以!」姜然求之不得,有種自己被對方接納的感覺,既興奮又有些激動。
兩人像好朋友一般在此告別。
她目送著祝真真上樓,心底對她身上的傷口的疑問始終沒有問出口,保持著成人的敏感,她十分清楚。
祝真真正在遭受著嚴重的家暴,也許這也是她要離家出走的根源。
她的笑容很快消失,隨即神情凝重,盯著眼前的樓道窗戶透過來的燈光一盞盞熄滅。
正要轉身離開之際,一位大媽的聲音從樓道里響起。
「欸……真真?你怎麼不上樓?」王嬸手裡牽著一條泰迪犬,真準備出門遛狗,看見一個身高跟祝真真差不多的女生穿著柏楊一中的校服站在單元樓前。
明黃色的雨傘正好遮蓋了她的髮型,讓她把姜然誤認成了祝真真。
待她徹底走下樓,隔著雨幕,才發現面前的女生是馬尾辮長頭髮,和祝真真的短髮不一致。
「抱歉……姑娘……認錯人了。」王嬸尷尬地笑了兩聲,腳邊的泰迪犬立即滾到了姜然的腳邊蹭來蹭去,以示友好。
她打著傘半蹲著,摸了摸小狗的腦袋。
「沒事……我是真真的同學,她沒帶傘我送她回家。」
「怪不得覺得你眼生呢,原來是真真同學,一中的學生就是善良懂事兒。」王嬸誇讚道。
姜然微笑著,想著順便打聽一下祝真真家裡的情況。
「阿姨,真真最近心情似乎不太好……是和家裡人吵架了嗎?」
「唉,哪是吵架,她家就她跟她媽,有什麼可吵的,不過這孩子就是性格這樣,看起來悶悶的……」王嬸恨不得立馬把她的家底說出來。
「她媽媽……對她好嗎?」
「哎呀,有什麼好不好的,哪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啊,尤其真真乖巧學習好……不過小何除了上班好像不怎麼出門,我們都多少年的鄰居了……就那樣唄——」
她從王嬸的話語中大概有了猜測。
「汪汪——汪汪——」小泰迪似乎見到了什麼,開始不停地狂吠。
王嬸拉著狗繩,語氣突然變細,像是哄小孩一般:「好了樂樂,不著急哈不著急,咱
們這就去溜溜……」
姜然點頭道謝,準備離開這裡。
她收起傘。
雨已經停了。
-
是雨。
嘩啦嘩啦。
她早有防備,從那天以後,她一直隨身帶著雨傘,以防萬一,泉樂市的秋雨總是突如其來。
祝真真走過熟悉的屋檐,想起那日自己與姜然在這裡相遇,她說她的家在這附近。
她停下腳步,收起傘在屋檐下靜靜等待。
也許,今天她沒有帶傘呢?也許自己會再次碰見她呢?
懷著緊張忐忑的心情,她站在屋檐之下,看著眼前的雨幕,這一刻她的腦海之中天馬行空。
自己像是一個屹立不倒的雕塑,經過滄海桑田,四周景象變遷,四季輪換,自己在這默默等待,直到綠色的藤蔓長滿她的全身,最後盛開出一朵黃色的小花。
「同學,你沒有帶傘嗎?」
這一刻藤蔓枯萎,雕塑崩塌。
她抬眸,目光凝聚在眼前這個成年男人身上。
他穿著的白色襯衫黑色西裝褲,雖是正裝但仍能看出衣服多次水洗後的時間痕跡,鼻樑上架著一副快褪色的金絲框眼鏡,一隻手撐著傘,腋下夾著公文包,模樣端莊斯文,看起來很像是一名老師,甚至有些眼熟。
「我帶傘了。」她的語氣里還有幾分警覺,冷淡地指了指被擋住左手上的雨傘。
張定水很快察覺到了她語氣的警覺:「我是一中的老師,我以為你沒帶傘呢,怎麼在這躲雨?快回家吧,一會兒可能要下大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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