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進籃球隊校隊。」他語氣淡淡的,但不像是在開玩笑。
李家旻聽完有些開心,一隻手攬著他的肩膀:「早說啊——之前我讓你去你都不去。」
「沒什麼,只是覺得打籃球有些意思。」
他收回目光,遠處姜然正開心地給班裡的籃球隊員拍照片。
——
信寫到這裡戛然而止。
這是姜然從未知道的魏凜風的視角,在她的視角中,自己在魏凜風那裡就是個小透明,像許多其他女生一樣默默地聽著別人講述他的故事,所有的交集都是那麼短暫,不值一提。
而在魏凜風的視角,他記錄著兩人的每一次相遇,筆墨之間格外珍惜。
「這封信之前魏凜風夾在語文作業里交了上來,我還批評了他一頓——」張定水摩挲著信紙,他沒收了魏凜風寫的情書,同時替他保存到高考完,高考完他才將情書還給他。
他側頭,看著姜然眼眶微微泛紅,在強忍著淚水。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我從來不知道這些事,如果不是這場車禍,我可能一輩子也不會知道……」
不會知道她不曾關注的角落,有人珍惜著她每一次的相遇。她回想著結婚後的點點滴滴,兩人從未談及過高中的事。
他究竟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
此刻她堅定相信,魏凜風和楚露之間絕不是她所猜測的出軌那般的不齒。
「我們去掃墓吧。」
沉默著,兩人來到魏凜風的目前,他去世後,生前不少朋友前來悼念,墓前還有不少鮮花尚未枯萎。
「這些要燒給他嗎?」張定水指了指鐵盒裡的東西。
裡面還有兩封信姜然沒有讀,可以說她不敢讀,也不敢賭,她搖頭:「不燒了,我就當這算他留給我的驚喜吧。」
語畢,一隻藍色的蝴蝶在他的幕前盤旋,晶藍色的翅膀,瑰麗夢幻。
「冬天的蝴蝶,很少見呢——」她的身後傳來蒼老低啞的聲音。
轉過身,兩人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身形佝僂的老頭,老頭頭髮銀白,看起來有些歲數,身上衣衫樸素破舊但卻很乾淨。
姜然見過他,他是這裡的守墓人李大爺。
「在泉樂市,老一輩人都知道,蝴蝶已故之人回來看望留在世間的親人的化身。」李大爺補充著,他臉上樂呵呵的,隨後從兩人面前走過。
她回頭看著蝴蝶,神情錯愕,蝴蝶撲閃著翅膀,最後停留在她的肩頭,她轉過頭,下一秒蝴蝶消失不見,不知飛到哪去了。
此刻,她的情緒猶如潰堤,雙肩隨著抽泣微微顫動,所以說真相到底是什麼呢。
——
過完年,姜然在家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準備搬回自己和魏凜風的新房裡去住。
「媽,沒事,我一個人住沒關係。」她溫聲道。
自己的單位離新房比較近,上下班也更方便,並且一直在家裡住著,姜爸姜媽為了照顧她的情緒,整日憂心忡忡,對她噓寒問暖,小心翼翼,生怕提及她的傷心事,她不像讓父母過度擔心。
「真的嗎?那裡凜風
的東西都收拾出來了嗎?「姜媽怕女兒睹物思人,特地細心叮囑。
「嗯,我都收拾好了,不用擔心,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姜爸坐在沙發上沉默,良久才勸說姜媽。
「孩子都大了,沒我們想的這麼脆弱,隨她去吧。」
姜媽嘆了口氣,開始幫她收拾行李,她的行李不多,只需要帶上日常洗漱用品和幾件衣服就能搬過去了。
姜然開車帶著行李來到她和魏凜風新房的住處,其實裡面的東西她都沒有進行處置,不知為何看到這些東西,她有一種心安的感覺,仿佛魏凜風不曾離開過她。
剛到新住處沒多久,她接到了來自交警局的電話。
「喂,您好,請問是姜然女士嗎?這裡是泉樂市交通大隊,對於您愛人發生於去年十二月二十五日的車禍,我們這邊有了最新的進展,請問您丈夫的這輛車是否經過非法改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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