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文進來,陳子
越下意識站起身,肖秉文沖他擺擺手,「坐下吧。」
肖秉文將文件鎖在辦公桌,這才走到接待用的沙發上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這才說道:「你這段時間也挺忙的吧,把你叫過來有沒有耽誤你?」
「沒有。」陳子越停頓片刻道:「你突然將我叫過來,是公司又有別的情況了?」
「暫時沒有什麼別的情況。」肖秉文將茶杯放下,雙腿交疊著,一雙深邃的眼睛落在他身上,他道:「叫你過來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兒。」
「什麼事,你說。」
「你也知道現在和盛的情況,公司最近也在調查但一直沒有結果。一天沒有結果,外界對和盛的罵聲就一天不會停。肖記現在在和盛旗下,這件事一出肖記自然也受到了牽連。你從小跟在爺爺身邊做事,應該比誰都清楚,肖記是肖家幾代人的心血,我實在不忍心看著肖記近百年的口碑受到影響。」
肖秉文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放在陳子越跟前沒動的茶,陳子越意識到他的目光,動作自然端起茶喝了一口。
肖秉文又繼續道:「所以我決定將肖記分出去,讓你全權管理肖記,這樣能將和盛對肖記的影響降低到最小。」
陳子越喝完茶正要將杯子放下,聽到這話手一抖差點沒拿穩杯子摔在茶几上,他儘量讓動作自然將茶杯放好,這才一臉凝重向肖秉文看去。
是那種嚴肅的談事的態度,看不出什麼異樣。自從肖記和和盛合併之後,陳子越也來和盛開過幾次會,在會上的肖秉文便是這樣的表情,嚴肅謹慎字字璣珠,從不說多餘的廢話。
按理來說用公事公辦的語氣來跟他談這件事再正常不過了,不管是他的表情和眼神都看不出任何異樣,可陳子越後背卻不自覺冒出一股冷汗。
他沉默下來,用最快的速度冷靜組織語言,這才開口道:「這萬萬不可啊,肖記合併到和盛是外公的遺願,在外公看來這就是對肖記最好的安排。和盛現在確實是出了事,肖家也受到了一些影響,可肖記和和盛是一體的,本應該齊心協力解決問題,這個時候將肖記分出去,或許會降低一些影響,可這不就違背了外公他老人家的意願了嗎?就像把身體分成兩部分,不管是和盛還是肖記都是疼痛難忍的事情,對彼此也有很大的影響。秉文,和盛肖記是一體的,該一起解決問題,這個時候分開並不是解決的辦法,也不利於長遠發展。」
陳子越每一個字都說得很真誠,肖秉文沒有立刻回應,沉思著像是在思索他的話。片刻後他端起茶喝了一口,低頭喝茶時,他目光卻微抬,從杯沿上拂過落在對面的陳子越身上。
這眼神其實也沒帶多少情緒,可那眼風卻像是開了刃的刀一樣,有一種難以招架的鋒利感。
陳子越感覺後背冷汗汨汨直冒,卻也保持著自然神態接受他的審視。
茶杯重新放在茶几上,眼神微斂,他依舊還是那副嚴肅認真公事公辦的態度。
「你說得對,和和盛肖記是一體的,就像手足兄弟,要協調共進才能穩步向前。那你覺得目前肖記受到的影響該怎麼解決?」
「其實只要和盛的事件有了調查結果,那麼肖記的問題也能迎刃而解。」
肖秉文點點頭,「那這段時間肖記就麻煩你多費點心了,大概有很長一段時間肖記的銷量會受到影響,你得把握好供需關係,安排好生產,還得安撫工廠里的員工,讓他們放鬆心態。」
「我明白的。」
「我這邊還得去開個會。」
陳子越知趣站起身,說道:「我出來也有一會兒了,肖記那邊也離不開人手,那我就先走了。」
肖秉文點點頭,陳子越這才離開。陳子越出了肖秉文辦公室坐上車,這才發現後背衣服濕了一片,被風一吹,一股寒意沿著脊柱蔓延到身體裡,冷得骨頭都在顫。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肖秉文是在試探他,如果方才他腦子一熱真答應了他將肖記分出來,他敢相信,他絕對不可能像現在這般完好無損從他辦公室出來。
此刻肖秉文坐在辦公室里那張老闆椅上,雙腿交疊著,整個身體慵懶靠坐,修長的手指捏著一直鋼筆摩挲。
如果這次的事件是陳子越下的手,那肖秉文能想到的動機就是陳子越想趁機將肖記從和盛分離出去。畢竟當時肖大伯和肖二姑都對爺爺分的遺書不滿,陳子越作為肖二姑的兒子,會不會也不滿?
可今天他試探了一下,好像並不是那回事。若這件事真是陳子越做的,他花了這麼大的代價,如此好的機會怎麼會不好好把握住?
難道真不是他?
這段時間該調查的人都調查了,守倉庫的老於,任何去過倉庫卸貨裝箱的工人,連秘書小孫他都秘密調查過,都沒有結果。
倒是還有兩個可疑的人,一個是陳子越,一個是肖瑜。
如今陳子越也試探了……
肖秉文收回思緒,用座機撥了個號碼過去,是肖瑜撞球室的座機號,響了沒幾聲就接了,是撞球室的前台接的。
「你們老闆在嗎?讓他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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