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向關注小戎的她竟沒聽到兒子的話,出了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晚上見張婉如回了房間肖秉文便也跟著進去,一進去就看到她靠坐在床頭,又在發呆。
肖秉文走上前在她身旁坐下,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正低頭髮呆的張婉如緩緩抬頭向他看,目光落在他身上卻渙散起來,像在看他又像在看別人。肖秉文越發覺得奇怪,又道:「你今天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到底怎麼了?」
她這狀態實在讓肖秉文擔憂,他便放柔了聲音,生怕會嚇到她一般。
該相信他嗎?張婉如想到那個人,想到那個倉庫,又想到肖秉文幾次三番給她的幫助,不管怎麼樣,他們現在領證了,他就是她的丈夫。張婉如選擇再相信他一次。
「今天我陪奶奶去廟裡,回來時在廟外面碰到一個人。」
「什麼人?」
張婉如目光複雜望著他,做了一會兒心理準備才說出口,「那個綁架犯。」
肖秉文的面色從呆愣到震驚,再到凝重,「周福?你看到周福?」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我記得那個人的長相,他的臉型,他的眼睛,還有他鼻子旁邊那顆痦子,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我確定我今天看到的人就是他。」
張婉如越說越激動,雙眼泛了些淚光。肖秉文見狀不忍,下意識想握住她的手,可終究還是有所顧忌生怕冒昧或者嚇到她,伸過去的手頓了片刻又收回來,轉而在她的手臂上拍了拍安慰道:「你別害怕,慢慢說,你是在哪裡見到他的,他身邊還有誰?」
「就在寺廟外面,他剃了頭,穿著一身破舊的僧人衣服,看著像一個游僧,手上端著碗向路人乞討。」
「那他看到你了嗎?有沒有認出你?」
「沒有,我路過他時坐在車裡,他看不到我。」
肖秉文點點頭,「我知道了。」
張婉如見他陷入沉思,她沒忍住問出自己的疑惑,「你當初說他已經死了,為什麼他好好活著?」
「我當時確實以為他死了,還記得那時候是你先離開的,你走之後我清理了一下,將你的痕跡清除才去報了警,說我被人綁架。可當我帶著警-察去了那個倉庫,卻發現倉庫裡面已經沒了那人的身影,而且倉庫被清掃得乾乾淨淨,乾淨得就像沒人來過一樣。我離開前雖然清理過,但只清理了你的痕跡,應該是我離開之後有人把這裡又清掃了一遍。我不知道清掃這裡的人是不是周福,但從此他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當年我去報警報的是綁架,也因為證據不足沒有立案。不過從那之後我一直追查周福的下落,如果周福已經死了,那麼他的屍體我必須要找到,如果當初周福沒死,他這個人我更要找到,可是我找了這麼多年也沒發現他的下落。」
聽到這話張婉如也被震驚到了,「你的意思是,那個綁架犯當年很可能並沒有死?」
「如果你今天看到的那個人是他的話,確實有這個可能。」
肖秉文又解釋道:「當年發生這件事我很自責也很內疚,有心補償。但你好像不太願意再跟我有什麼交集,事情的真相我也不敢告訴你,就怕周福沒死的事情又給你造成更大的心理負擔。」
張婉如沉思半晌,問出了自己最大的疑惑,「當年他到底為什麼綁架我?他並不認識我,但是他認識你,而你也認識我。」
這話問出來就是很直白的懷疑了,肖秉文目光複雜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才說道:「他具體因為什麼綁架你我其實並不是很清楚,但依我的猜測,周福應該是誤會了,以為你是我的親侄女。」
肖秉文頓了片刻接著道:「還記得有一次我去你家找你爸爸談點事情,出來時碰到了你。那時候周福是我的司機,周福看到我們說話就順口問了一句,我告訴他你是我的小侄女,按輩分要叫我聲舅舅。當時就是這麼調侃了一句,沒想到周福聽了進去。周福綁架你純屬是想侮辱我,他想看到我做出亂-倫違德的事情,想讓我身敗名裂。實際上周福要針對的人只有我,你只是被牽連的,所以對於你的遭遇我一直都很內疚。」
張婉如這下徹底明白了,她不知道肖秉文跟這個周福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但她現在明白了,肖秉文不是有意要拖她下水。而且這些年他確實也在盡力彌補對她的傷害,只能說造化弄人。
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希望儘快解決好那個人,那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陰影,如果不解決掉,她一生都走不出來。
「那個人……」張婉如欲言又止。
「我和他的恩怨我會解決,這件事你不用管,既然他敢再出現,那麼我定然會抓到他讓他付出代價。」
肖秉文站起身,又道:「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可能有幾天不會回來。你要是害怕就呆在家裡,公司那邊請個假就行,小戎讓趙阿姨去送就好。我會把事情解決好,等解決好了再回來。」
張婉如想說什麼,不過最終也沒開口,這會兒她心裡也挺亂。
這個線索對於肖秉文來說很重要,他並不想解釋太多,匆匆離開了。
肖秉文連夜去找到秦良川,將張婉如看到周福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秦良川也挺震驚,消失了這麼多年的周福突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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