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昏死在地。
江蟬月也撞得不輕,按理說正常情況下她不會那麼脆弱,可是現在她狀態不好,腦子嗡嗡的,頭痛欲裂,只好躺下緩緩。
醫生趕緊上前對她進行急救措施,尋找了一遍傷口,腦袋上冒出問號。
這是傷到哪了?
大娃被抬走,二三四五六娃被控制住。
不明真相的實習警員見醫生們陷入沉默,以為江蟬月已經沒救了,開始嗚嗚哭泣。
「嗚嗚嗚嗚嗚……英勇神武的女孩,你在垂死之際還勇敢地給了犯罪分子致命一擊,讓他不省人事重度腦震盪,我們會永遠記住你對社會安定的貢獻……」
江蟬月:「……」
不,等等,她還沒死。
醫護人員也沉默了,不,這位小姐身上甚至連擦傷都很少。
身後有輪椅的聲音響起,眾人回頭一看,只見孟延年帶著一臉心如死灰的鰥夫相過來了,似乎有什麼話要說,說完就要從懸崖上跳下去。
醫生把江蟬月放上擔架,道:「先生,我們得先送她去醫院。」
被蓋上白布的江蟬月舉起手:「等等等等,讓我跟他說會話。」
孟延年失神的眼光亮了亮,眼神定在她身上一動不動,似乎是覺得只要移開目光,她就要像一隻白鳥一樣飛向遠方。
實習警員又開始哭泣:「嗚嗚嗚嗚嗚你們就讓她說吧,這、這可能是(哽咽)她最後的遺~言~了~(哭出波浪線)嗚嗚嗚……」
醫生:「……」
啊不,他們覺得並沒有那麼嚴重。
孟延年聽了這話,整個人都從輪椅上跌落下來,葉慎想上去扶,又不忍地錯開視線。
他艱難地挪到擔架邊,緊緊地抱住那具小小的身體。
他還沒有好好地抱過她,怎麼終於有機會擁抱的時候,她的體溫卻這麼冷呢?
姜有思哭著跑過來:「姐姐!姐姐你沒事吧!」
岑漣語和孟嘉賢也哭著跑了過來。
看見她身上的白布,三人一起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嗚哇!小月你怎麼又死了!」
「女人!沒有我的允許你怎麼敢去死!嗚嗚嗚我的新劇剛開播你還說要陪我一起看呢……」
「嗚嗚嗚嗚嗚……姐姐你還說打完這一仗就回老家結婚呢,你怎麼能……怎麼能……」
孟延年失神地把她擁進自己懷裡,想要擦去又不敢觸碰她身上的血,聽見姜有思的話,神色一震。
眼淚滾落下來,心臟似乎真的被人揉碎,痛到胸腔都在顫抖,他再也壓抑不住慟哭:「是我來晚了,對不起,對不起……」
他不住地道歉,祈求江蟬月還能睜開眼看看他:「你醒一醒好不好?」
江蟬月聽著幾人此起彼伏的哭喪聲,沉默了。
但是孟延年抱她抱得很緊,她的臉整個埋在胸肌里,感覺非常
美妙,於是沒有動。
孟延年卻以為她噶了,抱得更緊了,眼淚更加洶湧。
「我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沒有能力保護你……」
「別睡好嗎?求求你,我不能、我不能沒有你……」
等等,抱得實在太緊了,有點要被胸肌悶死了。
她艱難地抬起手擦去孟延年的眼淚。
江蟬月:「就像眼鏡蛇不能沒有眼鏡,我懂。」
孟延年整個人都震住了,眼淚還在撲簌簌往下掉,不敢置信地盯著她。
江蟬月咧嘴一笑,抬手輕輕拭去他的眼淚,結果手太髒了,把他的臉抹得黑一塊紅一塊。
她訕訕地想要收回手,卻被孟延年的手包裹住,重新貼回臉頰,語氣中似有不敢置信和失而復得的驚喜:「你、你沒事?」
江蟬月:「區區致命傷。」
孟延年:「醫生!」
江蟬月:「好吧我真的沒受傷,身上的血都是別人的,真的,我一點擦傷都沒有。」
「去檢查了才放心,」孟延年似乎想笑,眼淚卻又止不住,像個瘋子一樣,還抱著她不鬆手,「我真的以為我又要失去你了。」
江蟬月體力早已耗盡,又已經安全下來,整個人都放鬆了,困意洶湧的涌了上來。
她慢慢閉上眼,窩進孟延年的懷裡:「但是……但是我要睡一會……我真的太困了……」
孟延年抱著她的手臂收緊:「睡吧,已經安全了。」
他早已收起那副狼狽脆弱的模樣,眼中晦暗一片:「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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