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溫盯著沈美娘和姜頌的相處,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眼中,閃過一絲妒忌。
他捏緊手中的杯盞,卻遲遲沒有飲杯中的酒。
鄭尚書察覺到沈溫的不對,以為他也是覺得陛下被這位沈貴妃迷了心竅。
他道:「這位沈貴妃容貌出眾,難怪陛下竟會偏愛她至此。聽說,此人雖是葉丞相獻給陛下,但曾是沈賢弟的侍女,沈賢弟緣何上次說不認識?」
沈溫聽到鄭尚書的話,回過神來,輕笑:「一個無關緊要的侍女罷了,早年間隨手給了葉隨,哪裡記得?也不知道她從哪裡來的門路,又攀上了葉丞相。」
鄭尚書點頭:「無關緊要?沈賢弟這話就說錯了,自古奇貨可居。這沈娘子這般美,當年怕就是個美人胚子。你若是把她帶到京城,你那時行卷怕是方便得多。」
他眼中閃過淫邪之色:「怕是京城多的是大人,願意看賢弟的拜謁之作了。」
沈溫聽到鄭尚書的笑,眼神閃過寒意,卻還是笑著附和:「鄭兄說的有理,確實可惜了。」
他還注意到了,另一人也在看沈美娘——李守義竟也在看沈美娘。
坐在上首的沈美娘似乎和姜頌低聲說了什麼,就匆匆起身離開。
就在她離席後不久,李守義跟了出去。
沈溫思考片刻,便藉口飲多了酒,頭昏腦漲也跟了出去。
沈美娘不知道身後除了她有心要釣的李守義,還有沈溫也在,走到殿外少人處就停下了腳步。
她腰間玉佩相碰的「叮咚」聲終於停下。
沈美娘回過身,看向身後的李守義,詫異道:「李大人怎的也在?」
李守義規矩行禮:「臣不勝酒力,出來醒醒酒。」
語罷,他又盯著沈美娘腰間的玉佩看了好一會兒,才將目光轉移到她的臉上。
沈美娘故作不知:「李大人這是做什麼?難不成,你喜歡本宮的這塊玉佩?」
「娘娘說笑了,這是您的東西,臣不敢。」李守義道,「只是賤內說,在您身上瞧到了塊玉佩,和臣當年給她的定情信物很像。」
沈美娘笑意更深:「那敢問李尚書,不知兩塊玉佩到底像不像?」
李守
義搖頭:「娘娘的東西自然是頂好的,臣的東西如何能比?」
沈美娘「噗嗤」一聲笑出聲,女人突兀的笑聲在空曠的夜裡顯得格外瘮人。
李守義並沒有被嚇到,還是一副守禮的模樣,行禮告辭。
「等等——」沈美娘叫住想要離開的男人,「聽聞李尚書年輕時,曾沉迷道家那些東西,不問仕途,旅居蜀中。」
李守義轉身回話:「臣當時年少荒唐,確實蹉跎了不少光陰。」
沈美娘突然發問:「你去過蜀中,那不知你可知道綿州有位姓陳的娘子?」
李守義依舊毫無波瀾:「不曾。」
「那就好。」沈美娘扯了個笑,「那是個很不守婦道、不要臉的淫/婦,與人無媒苟合,還生下了孩子。」
「幸好老天開眼,在這婦人生子時,燒了場野火,把那陳家給燒了個乾乾淨淨,一個活口不留。」
沈美娘突然停下,呸了兩聲,道:「瞧我,今日這般好的日子,竟提起這種晦氣事。」
沈美娘盯著李守義,依然笑得燦爛:「李尚書不認識就好。」
等李守義行禮告退,身影消失在沈美娘視野後,她才收斂笑意,目光沉沉,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美娘,這就是你來上京的緣故嗎?」突然出現的男聲打斷沈美娘的沉思。
要不是她知道姜頌聲音不是這樣,她還差點以為是他。
她抬眼就看到從不遠處陰影中走出來的沈溫。
他想必是把剛才她與李守義的話聽全了。
沈溫看著沈美娘,目光複雜:「美娘,其實你就是那李守義與陳娘子生的女兒,對嗎?」
沈美娘確實是想引導李守義往這上面想,但……她要騙的只有李守義,原本不包括沈溫。
她也不想把這件事鬧得大。
沈美娘還沒想好該怎麼說,沈溫先道:「你不說我也知道。」
沈溫眼裡的愧疚愈加明顯:「美娘,你進京就是為了認父,是迫不得已才攀附葉丞相和陛下的,對嗎?」
如果是這樣,那他本來自己就能給沈美娘這一切的。
卻因他總是瞻前顧後,總想等局勢再明朗些後,再接沈美娘到上京來……卻不曾想,讓她如今成了陛下的妃子。
沈美娘聽到沈溫說完他的猜測——幾乎可以說是全猜錯了。
但沈美娘從他眼裡看出了幾分真情。
她一直都知道男人的真情,是她往上爬最好的墊腳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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