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塊好難啊。」李河被一道卡諾熱機的題弄得泄了氣,一聽到下課就蔫蔫地轉過頭朝著身後兩人抱怨,「什麼絕熱恆容恆溫我真的亂不清楚。」
施淮雨剛把他說的幾個知識點梳理完,聞言剛想開口,另一道男聲就插了進來:「這個你們高二上正課的時候學校會詳細講,現在只是把重點拉一遍,讓你們九月份遇到的時候能把題做出來。」
李河哀嚎著把腦袋轉了過去,看到張峋宇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他們四人附近。言罷,張峋宇又傾下身子繼續問:「剛才講這些聽得懂嗎?」
孟景橋安靜地點了點頭,施淮雨說課堂容量有一點大但消化消化大概能懂。另兩人認同了施淮雨的說法,但一致認為課上給的例題有點太難了。
「我給的題好多都是複賽難度,有幾道比較難的都快到決賽了。」張峋宇看了看孟景橋的草稿紙——剛才張峋宇拿出的一道大題把他給卡住了,草稿紙上塗了好幾個公式才出現正確思路——安慰性地對四人道,「所以做不出來也不用太慌。進省隊打決賽的基本都是高三學生,你們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可以繼續鞏固。」
收穫到張峋宇看上去有些違和的鼓勵性微笑,王陣宇點了點頭。隨後他心生好奇,問了另一個問題:「對了峋哥,你是哪的老師啊?」
在場另外三人也不約而同豎起了耳朵,想打聽打聽這位競賽老師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啊?」話題一跑到自己身上,張峋宇的笑就莫名帶上了點不好意思。他稍稍站直了身體兩手扶住後腰道:「我做線上教育,現在還沒有固定的學校。」
「那這幾天的課都是您上嗎?」這次問話的是李河。
張峋宇搖頭:「不是。前四天歸我,我給你們順光熱電磁。後面三天的運動學和現代物理是一中的呂振國老師給你們上,他很有經驗的。」
王李二人瞭然而崇拜的「哦」聲響起,孟景橋這時加入了對話:「張老師,我們加個微信吧,有事好請教。」
張峋宇聞言點點頭拿出自己的手機。孟景橋打開微信掃描了張峋宇亮出的二維碼,向他發送了好友申請。
這位物理老師的社交帳號畫風非常簡單——一張冷色調的風景照頭像配上一個和大名一模一樣的,朋友圈僅一個月可見——但他也沒在過去一個月里發過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行了,準備一下上下節課了啊。」等四個男生都加完他的微信,張峋宇將手機收回衣袋中。剛走出去沒幾步,他又忽然回頭:「對了,下節課我們來玩點有意思的。你們幾個成績都不錯,待會兒好好表現啊。」
說最後兩句的時候,他看向了施淮雨和孟景橋。一身黑衣的孟景橋一言不發,回了他一個勝券在握有點拽的微笑。
張峋宇一走遠,李河和王陣宇就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從一整天拼命點人的行為來看,張峋宇是個很會來事的年輕老師。但會來事就代表會整活,誰也不知道下節課他會弄出什麼題目來對付他們。
張峋宇離開了這片,課間十分鐘卻其實還沒結束。施淮雨剛想低頭繼續往熱學筆記上補充些內容,右手就被什麼東西輕輕碰了一下。有所覺察後施淮雨轉過目光,看到了一隻白色的手機。
手機背後的某個人正透過鏡片朝他投來詢問的目光。接收到觸碰的施淮雨嗯了一聲,隨後看到孟景橋調出了自己的掃碼界面:「同桌,要不我們也加個聯繫方式?」
施淮雨不是喜歡擴列的人,加之初三快結束時候換過一次號,到現在微信里也只有五十多個好友,裡面有好多還是加上就沒說過話的十四班同學。
去年剛進校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一點吸引了一些同學,莫名其妙就被要了幾次聯繫方式——兩個自己年級的女生姑且就算了,但裡面甚至還包含了一個高高瘦瘦的高二男生——而在在學生會遇到一窩破事後變得不喜歡與人交流的他一概拒絕。
只是這一天,大抵是被集訓營充滿熱愛與激情的氛圍所感染了,他很想同這裡的人交朋友。
尤其是孟景橋。他真的非常擅長物理,比自己還要擅長。
而且——這是個聽上去有些奇怪的原因——孟景橋長得很好看。
「言信恐/怖/分/子」群內一個女生去年底追一個高三學長的時候曾說過「長得好看的人就算只是單純擺在面前也能讓人心情變好」。施淮雨非常認同這句話,覺得和孟景橋這樣好看的人交朋友沒什麼不好的。
當然,那會的他並沒有意識到他把自己對孟景橋的看法和朋友對那個高三學長的評價做類比有什麼違和之處。
總而言之,懷著這樣一些雜七雜八的心情,施淮雨點開掃一掃識別了孟景橋手機上的二維碼。
二維碼一經識別,他的手機屏幕上就跳出了孟景橋的信息頁。頁面剛一出來,施淮雨就被孟景橋的帳號信息狠狠震驚到了一把。
名字沙雕詭異,頭像是一筐紅彤彤的大草莓,個性簽名怎麼看怎麼不像個男高中生。
老實說,這一切映入眼帘的一瞬間,施淮雨的第一反應是他掃了個錯誤的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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